世界1 天朝之戰 49(1 / 2)

浸漬在幽幽生物熒光繪成的夢幻之海裏,懷揣著贖罪似的難言心態,韋斯特把株姬精心手植在蟹神聖殿北麵的荷塘邊上,站直腰抹了把汗,擦一擦霧蒙蒙的眼鏡片,默然望向恣情嬉戲在水中的鯊姬、鱷姬、電鰻姬、海豚姬等七八位嵌合體實驗姬。雖然無法像正常人那樣說話;可重獲自由的她們是那麼興高采烈,攜手結伴,忽聚忽散,時而如魚暢遊、清漪宛轉,時而如鯨躍水、晶花激濺,時而又盤旋水麵、如歌嘶鳴;雲脈彩光紛呈、爍徹水底,將她們妝扮成一隻隻奇妙的深海生物,又宛如一盞盞五光十色、翩翩起舞的水晶河燈,與千百朵王蓮鬥豔爭芳,使甫垂書院的夜幕中似乎飄滿了笑語歡聲。

無論淪為何種樣貌,哪怕非人非物,少女之心卻從不曾改變。也正因如此,聖觸女的命運才顯得愈加可悲。

天使問:“你把她們放在這兒,萬一敵人攻進來,來得及撤走她們嗎?”

韋斯特沒回答。

天使又問:“還是說你認定大家活不過明天?又或者,你覺得她們還是死了好?”

“敵人有一尊幽閣之女,還有兩尊Elder Theaology,”韋斯特照實說:“光靠您是打不贏的。”

天使點點頭:“也對。那你想怎麼辦?”

“沒主意。”韋斯特說:“但願餘渙箐這次靠點兒譜吧。”

“那可糟了!以我的經驗,餘渣狗從來都不靠譜!”

“……”

“利維呢?你也不管管他?這樣下去,沒等敵人打來他就先變藥渣了。”

韋斯特苦笑一下:“我也想跟他一樣趁還有命及時行樂來著,隻可惜我作惡太多,良心不允許我再花天酒地尋歡作樂。有時候我真佩服餘渙箐,居然能從絕望中找出希望來。我可不行。我放眼望去全是絕望,隻有絕望。”

“你的僵屍藥還搞不?”

“當然,”韋斯特說,“戰備上我已盡了全力,好與壞都隻能這樣了。我這就回實驗室。”

“幾十個小時能出成果嗎?他倆又不幫你。”

“必須出成果。”韋斯特想都沒想。

天使少女笑眯眯地歪著小臉:“因為朵麗爾·芭蘿?”

韋斯特笑笑,不置可否。

“不去看看躍遷姬?你們的王牌耶,殺手鐧耶。我看她情緒不好,都不和大家一起玩,建議你開導開導她,省得到時候派不上用場。”天使提醒道。

“哦!對了!”韋斯特一拍腦門:“光顧忙了,忘了個幹淨。這就去。”

“有個問題哈。躍遷姬是遺傳了空鬼的躍遷能力對不?據我所知,空鬼的時空躍遷很費能量,吃飽喝足歇夠睡美也做不了幾次,而且不能攜帶太大太重的東西。躍遷姬要是帶不了重武器,自身又沒法頻繁躍遷,那還有用嗎?”

“這個不是問題,放心。”韋斯特到此為止,沒往下多說。

“真的?我很感興趣!韋斯特大叔行行好,告訴我吧告訴我吧……”天使抱著韋斯特的胳膊一個勁兒撒嬌。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韋斯特說:“該走了,您跟我去找她麼?”

“哦哦,好!”

與此同時。

核蟹艦內底層,登陸艇船塢。

“怎麼樣了?”

麗諾爾·達蕾絲步入船塢大門,向背對著自己的魏俊問道。

“萬事俱備,”魏俊轉過身來,瀟灑地斜靠在升降級平台的欄杆上,“隻等他自投羅網。”

“你確信他會自己送上門?”麗諾爾走上平台。

“相信我,”魏俊說,“我太了解他了,明天零時他一定會準時出現。”

麗諾爾“唉”了一聲:“早知如此,當時幹嘛放他走。真鬱悶。”

“沒什麼好鬱悶的,想開些。”魏俊安慰她說:“要怪隻能怪咱們情報不足又太輕信傳說,以為是個人就能使用光錐之戒。”

“就算抓到他,他能跟你合作?”麗諾爾滿麵愁容:“用光錐之戒打倒熵姬,打倒他的主人、他的摯愛,他憑什麼幫我們?你還能把古今中外全部酷刑都給他過上一遍?我們不能殺他,也殺不了他,威逼利誘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