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懂了!W一拍腦瓜。平行世界沒交集,不管他們,該幹嘛幹嘛。他混進人群,注意保持低調,努力往書院大門方向擠。好在還是有組織的集會示威,混亂程度尚可接受,步行其間不算太費勁。等接近大門了,老遠便看見門外矗著一座三米高台,不知用啥材料搭的(八成是桌椅板凳),從上到下遮蓋著一整塊血紅血紅的布,台頂站著個文質彬彬的女青年,一手朝天振臂,一手拿著麥克激情四溢地高呼:“……我們抗議他們!他們一切殘忍血腥的暴行、踐踏良知的作為,必將遭到曆史無情的淘汰!正義在我們一邊!我們要求他們堂堂正正地站出來,與我們公平對話,傾聽道義的呼聲!我們的目標是?”
“交出劊子手!關閉養殖場!關閉動物實驗室!—— ”人海聲浪滔天。
“我們的訴求是?”
“徹底廢除動物實驗!讓動物永遠擺脫實驗室!—— ”人海聲浪卷宇。
W含胸埋頭地走過高台,發現那塊蓋台子的“血紅血紅”的紅布居然真是用鮮血染成的,顏色有深有淺,上麵用粗細不一、千姿百態、五色繽紛的筆跡寫滿蠅頭小字,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皮挫毛悚,內容主要是簽名,還有請願語和誓詞之類。難道是那啥“萬人聯名血書”?用不用這麼狠啊諸位!
書院大門就在眼前。衛戍部隊士兵和地方防暴警察全副武裝嚴陣以待,好幾排盾牌、鹿砦、鐵絲網、隔離欄、爆胎器把大門塞得嚴嚴實實,後頭是怪模怪樣的警用裝甲車、防暴水炮車和渦噴驅散車。對麵的示威者們手持棍棒,“乒裏乓啷”沒完沒了地狠敲盾牌,而且個個舉著一米多長的嗚嗚祖拉(Vuvuzela),互相配合、有節奏地吹出高達130分貝的超強噪音。W估計這群倒黴的士兵和警察今晚回家就得神經衰弱—— 他自己才在這兒幾分鍾就不想活了。
一看見W徑直走近,神經高度緊張的士兵和警察們立刻用防暴霰彈槍對準他:“站住!再靠近我們要開槍了!”
“我是書院衛戍部隊的約翰·W·史密斯!”W本來想說“我不是他們一夥的”,想了想沒敢:“許院長約我見麵,她應該給你們交待過!”
對方交頭接耳幾句,找來一個手持式生物掃描儀照照他的臉,仔細比對下數據,將信將疑地問:“許院長昨天交待的,你咋今天才來?”
“睡過頭兒了,”W耐著性子,“我剛從戰場上回來,太累了。”
對方又仔細瞅瞅掃描儀,終於把盾牌挪開了一條細縫:“進來!動作快點!”
……呃,這麼窄一條小縫咋進去啊?老子水桶腰幾十年如一日壓力山大啊拜托!算了,叫你們見識見識本大爺勇冠三軍蓋世無雙的體術!W自忖擠不過去,索性扒著盾牌上沿“嗖”地飛身翻越進去,姿勢優美之極,水平直逼奧運會體操冠軍,隻可惜衣衫不整、褲門大敞、屁溝半露……罷了,莫拘小節莫拘小節!他這麼一翻也好,後頭想鑽空子跟進來的示威者們沒了念想,隻得悻悻卻步,接著吹他們的嗚嗚祖拉。
“你好,”一名少尉過來敬禮問,“你是約翰·W·史密斯?”
“是。”W把上衣扣子全部解開重扣。
“許院長在辦公室等著,叫你馬上過去。”
“好。”W扣完衣扣,拍拍身上褲子上的灰,快步走過大門停車場、轉進一條櫻樹夾道的林蔭路,往行政大樓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