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使不得?我快受夠了,幹死她一了百了。”
“總之就是不可以!”W花好大力氣才站起來:“首先,破壞公物就是不對滴!其次,殺人也是不對滴!再次……”
“那你說怎麼辦?”許恬婌求助似地轉臉看著她,看得他心裏一顫:“這事要是叫餘渙箐知道了,叫許冰哥哥知道了,你叫我怎麼跟他們說?”
“那個……還不知道孩子情況如何,有結果了再收拾李月月也不遲。我想著畢竟是觸手怪的兒子,應該不至於被一台電熱扇幹掉吧……咱們談正事好不好?”W開始把話題往自己這邊引:“本來是昨天早上該說的事,這會兒能聊聊不?”
許恬婌“撲通”一聲丟下大樹:“你想聊什麼?”
“……”
我還想問你呢好唄!?不是你叫我29號早上來書院見你的嗎!?
“哦!”許恬婌一拍額頭:“氣糊塗忘了。那現在就談吧。”她整理下衣服,徐徐淑坐在樹幹上:“請坐。”
“……”
拜托啊大小姐,你把大樹“就這麼”往路中間一扔,然後“就這麼”往上一坐,還要叫我也陪著你“就這麼”往上一坐,然後咱倆“就這麼”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吧啦吧啦開聊……這醒目程度可比大花臉的李月月還高啊拜托,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恥度”啊拜托……
恥度再高也不會死人,得罪許恬婌才會死人。忍了。W也坐到樹幹上,離她不遠不近,被路上往來人眾的目光刺得抬不起頭睜不開眼:“許院長請講。”
盡管樹幹不是橫在路上的,但枝繁葉茂的大樹冠還是把整條路遮擋無遺,醫院裏川流不息的人群隻能繞道踩草坪了。這樣也有好處:迫使所有行人和他倆保持距離,確保對話內容不被偷聽。誒?許大院長是不是故意這麼幹的?……
“我是想跟你說說當前局勢。”許恬婌說:“我就不兜圈子了:局勢很糟。”
“甲蟲族?”
許恬婌莞爾:“還有別的嗎?魏俊留下的遺產—— 對CRAB意識控製力完全免疫的甲蟲族,正對我們發起全球攻勢,靖定縣隻是其中一個不大不小的中等湧出點。它們本月27日摧毀了深青城,28日開始在全球各地湧出,現在各大軍區都已自顧不暇了。千萬甲蟲族兵臨城下,我們卻孤立無援;除了第七機步師、第十三航空兵師,離陽再無救兵。書院衛戍部隊的德性你都看見了,指望得上麼?”
“第七機步師還行吧?畢竟是主力部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W問。
許恬婌一聳肩:“甭提了。第七機步師前天到的,我專門統計了一下,他們人員和裝備的滿編率還不到60%,超過五分之一的車輛因長期無人保養而故障拋錨。16天才走完暢通無阻的300公裏高速路,效率如此低下的一支隊伍,你敢把離陽城20萬人的生命托付給他們?”
“還有空十三師呢?前天我看他們炸那麼happy,實力應該不差吧。”
許恬婌搖搖頭:“戰後三年,空十三師飛行員的年平均飛行時間隻有12小時,能白天起飛的大概50%,能夜航的更是不到30% 。”
“……全指望無人機嗎?”W鬱悶了。
許恬婌繼續打擊他:“包括無人機在內,空十三師的飛機完好率極低,大量飛機隻能靠同型號飛機提供零件才勉強能飛。具體數據我沒算,也沒問,知道越多越傷心。”
W徹底沒話說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該用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