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伊靜靜的倚在雕窗前,秋雨紛飛,秋葉瀟瀟,平添幾分憂愁。“姑娘,該換裝了”香附站在一旁,小聲的提醒到。
“嗯~”一聲輕哼,一聲細語,柔柔弱弱,填滿了無奈和落寞。沒有猶豫,轉身,雲伊離開了窗前,開始準備。
香附熟練的伺候著雲伊,自從一年前被爹爹賣到全國最大的ji院“醉月軒”,香附便成了雲伊貼身的丫鬟,看著“醉月軒”的花魁——雲伊,不由輕聲一歎:姑娘幾乎和她同時進的醉月軒,雖不知姑娘來的原因,但是進了這等煙花之地的女子,怕是都有一番悲戚的過往吧,然而姑娘憑著姣好的外貌,過人的琴藝,美妙的歌喉,僅僅半年便成了“醉月軒”的頭牌,讓無數王孫公子為之瘋狂,可惜姑娘卻賣藝不賣身,雖然laobao催促多次,姑娘卻寧死不從,也許是那決絕的眼神震懾了laobao,從此對賣身的事情絕口不提,可這並不影響“醉月軒”的生意,哎,姑娘才十六歲,這樣的才華,這樣的年華,這樣的地方......可惜了。
“香附,你歎氣了”清冷的嗓音響起,打斷了香附的思緒,“最近你越來越愛走神了”。
慌忙跪下“奴婢錯了,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伸出手,扶起跪在地上微顫的女子,“香附,不要這樣,好嗎”
瞬間抬起了頭,香附驚訝的望著姑娘,姑娘的聲音充滿了悲涼,仿佛冬夜的清月,冷冷淒淒,香附不明所以。“我好了,走吧”淡淡的收回目光,雲伊已經走到了門口。
“是,姑娘,”來不及多想,香附趕忙拍了拍膝蓋,跟上。
“媽媽,雲伊姑娘怎麼還不出來?”“是啊,我等專程從辰州趕來的,就是為了一睹雲伊姑娘的芳容啊”。。。。。。
“來了來了,哎喲喂,各位大爺,馬上就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醉月軒可不是隻有雲伊以為姑娘喲”laobao的臉笑出了花,厚厚的水粉擠出了淡淡的痕跡。
“哼,其他姑娘能和雲伊比嗎,死laobao,再不把雲伊叫出來,老子砸了醉月軒的牌坊”一位身著錦衣華服的中年漢子大叫,一看便是粗人。
“爺,別,別啊,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噢”laobao熟練的應付著,這等仗著自己有錢便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見過了。
“這位爺,奴家這不出來了嗎”隻這一聲,成功的吸引了眾位恩客的眼光。
“看,快看,是雲伊姑娘”
“花魁,花魁”
“好美啊~”
盈盈微步,款款生蓮,羅裙輕揚,猶如仙子,美眸微轉,秋水滿盈,嬌巧笑兮,望之難忘。
“諸位爺,奴家謝過諸位爺的捧場,今日,奴家為諸位爺獻上奴家新作的曲子,望博各位爺一笑,”
琵琶端起,款款而坐,柔指輕過,泄下一串優美的音符,櫻唇微啟,緩緩而出:煙籠寒水月籠紗,冷露無聲濕桂花,庭前黃葉瀟瀟落,不知秋思落誰家?冷月無情灑帳帷,何人清笛催淚下,如今庭前又芬芳,餘香空繞卻無他。銀漢迢迢終無期,更奈人間幾度秋,海盟山誓終有時,秋蟬聲聲笑我癡...
“夠了!”突然的一聲咆哮,靜止了音符,也轉移了大家的目光:“爺是來找樂子的,不是來看怨婦的”,剛剛的中年漢子一臉不耐,“還是你懂惹爺開心”狠狠地在懷中女子的臉上親一口,滿麵淫笑,那女子順勢摟著漢子,嬌笑道“大爺...”
淡淡一笑,起身,微微福了福身,“不好意思了,爺,奴家有感而發,不想擾了爺的興致,奴家今日的曲也唱完了,奴家告退”轉身,輕輕款款的來,亦想輕輕款款的離開。
“慢著,怎麼,這醉月軒就是這樣做生意的,擾了爺的興致,就縮頭離開?”
“是啊,是啊”
“是啊,怎麼這樣啊”不說還好,這一說,就有人附和。
“想必這位爺不是本地人,奴家每日隻撫琴唱曲一首,今日的已完了,還請爺見諒”不卑不亢,雲伊笑答。
“哼,不過是個ji女,爺專門從辰州過來,就是為了寵你,怎麼,裝清高?”那漢子怒了,本就是粗人,如今,更是昭顯了粗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