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大嚎一聲,鮮血順著劍尖流下,汪節一收寶劍,管家便向後仰了過去,躺在地上蹬了蹬腿就死了。
“啊,管家死了”,“快跑呀”,沒了領頭的那群寨兵就是一幫子散兵遊勇,紛紛大喊著逃跑。
汪節反手又是一劍砍死了前來報信的寨兵。
這時那張四鳴才連忙從馬上跳下來,“老怪,快收拾行李跟我們走”
那老怪應了一聲轉身就回了屋子,“呀,你怎麼掉地上來了,摔疼了吧”
“剛才聽你跟他們打架好像吃了虧,一急就掉了下來,不礙事的,現在怎麼樣了”,綠衫關心的問。
“四鳴先生帶人來把他們打跑了,現在咱收拾些東西就走”,老怪把夫人從地上抱起來放在床上,自己則打開櫃子取出一件袍子給夫人披上,然後又用包袱將些散碎銀子裝進去,最後從炕裏頭拿出個盒子來。
“走”,背起夫人就走了出來。
“汪安你跟汪平一匹馬,留出一匹給這先生”,“來,快上去”,汪節扶上了老怪夫婦。
“走”
汪節握著劍在前,陳慕古也解下腰刀來緊跟在他後麵。
“快,快,抓住那賊重重有賞”,遠處一隊官兵追來,後麵還跟著大批的寨兵。
汪節急忙勒住馬匹,“走這邊”,向兩戶人家中間的一條空道裏一指,他自己則落在最後麵。
“官爺,那幫人轉彎了”,一個帶路的寨兵連忙說。
“你讓杜老爺帶著寨兵從這條路繞過去,本官從後麵追,明白沒”
“官爺不用小的領路了”,那寨兵還想撈點好處。
“你媽的廢話真多,就這麼十幾戶人家,老子還能迷了路不成,滾”,哼,老子尋了你大半年終於找到你了,“快追”。
這麼跑不是辦法啊,這裏除了幾戶人家就是一片平地,連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何況看那婦人的情況也禁不住馬上的顛簸汪節心想。他看了看前麵一戶人家的拐角,“大家先到那戶人家的屋後”
過了一會兒,五匹馬又奔了起來,轉出這十幾戶人家對著大道的方向而去。
後麵的追兵一看也紛紛策馬追去。
“公子,過一會兒就到大道了”,張四鳴提醒說。
“好”,汪節猛的一扯馬韁,與眾人分開獨自向麥地裏馳去。
“大人,追哪個?”,一名小頭目問。
那領頭的兩個方向都瞧了瞧,“這邊”,他一指汪節逃跑的方向,他知道這號稱吳越神偷的頗有些功夫,沒有敢分兵。
“駕”
“駕”
汪節看他們追了過來滿意的笑了,不斷揮鞭抽著馬後。
而那寨兵多數沒有馬匹,他們在杜老爺的帶領下繞道直奔大路,想從大路上截住這幾人。
又過了一會兒,汪節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漸漸放緩馬速等那群人追上來。
那群官兵一看他馬速降了下來愈發的抽動馬匹,距離也越來越近,“哈哈,神偷,還是落本官手裏了吧,讓你再跑”,那領頭的大笑著。
汪節一抽後背上撐起來的舊袍子,拿在手裏揮舞著,“哈哈,官爺,還是沒有抓到吧,讓你再追”,他扭頭大笑回應。
“啊?一個人?媽的,上當了”,原來這領頭的得來消息說這吳越神偷有個老婆,他看汪節剛才後麵鼓鼓的像是背著個人,因此才下令追過來,不料上了汪節的當。
那軍官恨恨的咒罵了汪節幾句,急忙止住隊伍,“快向後趕,神偷在那幫人裏,快,快”,他尋了那老怪足有半年時間,這次好不容易找到自然不能放棄,當下就不再理會汪節,帶領著人馬調頭就追。
看他們又向大道追去,汪節放下心來,他駕著馬從小村落的後麵悄悄又繞了回去,一會兒功夫就到了那戶人家的屋後,從一個土旮旯裏將老怪夫婦扶了出來。
“先生慢些,追兵已經甩掉了”,汪節客氣的說。
“嗯,有勞小兄弟了,四鳴先生呢”
“他們現在正往京城裏趕呢,先生不必擔憂”,他讓老怪夫婦坐在馬上,自己則做了牽馬的馬夫,他這個樣子若是讓汪文言看到還不得心疼的要死。
而老怪隻當他是張四鳴的手下,也沒多問。多年後等汪節虎視天下征戰四方之時,他還以今天的待遇每每為榮,跟汪節的一幫子文臣武將誇著其禮賢下士之餘也吹噓著當年自己如何如何。
汪節並沒有再走大道,而是從小道一路向南,然後再轉西向京城趕去。
路上他從一戶家境頗為富裕的人家買了一頭驢子,鞍頭什麼一應俱全,這使他們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