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劉才人看見貴妃和寧芳儀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無色,嚅嚅地說不出任何話,那一臉倉惶失措的樣子更顯示出了她此刻內心的心虛。
“貴……貴妃娘娘,寧芳儀,嬪妾給兩位娘娘請安……”劉才人結結巴巴地說著,顫威威地跪下行了跪禮,臉上的緊張之色顯露無疑。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貴妃和寧芳儀竟然會出現在這裏,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貴妃揣著冷若冰霜的表情走近了她,那寒戾如雪的眸子直把劉才人射得渾身發顫,低垂著頭不敢抬眼。
“好一個劉才人,原來竟是你蓄意謀害宋含香,其心可誅,罪無可赦。”貴妃說話聲音冷厲,眼神到處盡是犀利。
“不是,嬪妾不是想要害她,是……”劉才人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著,但顯然沒有任何力道,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說。
畢竟,她剛才和心蕊的對話可是明明白白地說出了陷害,要如何圓這個局麵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眾所周知,貴妃一向以公正聞名,隻要被她發現的事,從來都是從嚴處置,有一種鐵手判官的味道。劉才人自然知道,這罪名要是落了實,貴妃是絕對不會輕饒了自己的,當下臉色灰白,瞳孔中露出的是絕望之色。
“剛才你們說的話,本宮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相信寧芳儀也聽見了,劉才人莫不是想告訴本宮說剛才的話是編出來的笑話嗎?”貴妃冷冷地道。
“娘娘……饒了嬪妾吧。”劉才人見無法抵賴,隻能對貴妃磕頭求饒,神色倉惶。
貴妃微微皺了皺眉頭,聲音冷如寒窖,說:“隨本宮去見皇上,看皇上如何處置你吧。”
“娘娘……”劉才人還想掙紮些什麼,已被貴妃帶來的太監押住了胳膊。
洛紫昕將眸子轉向了心蕊,怒說:“你這個死丫頭,居然敢背著本宮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心蕊臉色一白,帶著哭腔道:“娘娘明查,奴婢是被逼的,是劉才人一定要奴婢這麼做,不然就要殺了奴婢的父母,奴婢害怕,才……”
話說到一半已是泣不成聲,卻聽見洛紫昕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娘娘,嬪妾不知道這丫頭居然如此大膽,可否……”洛紫昕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貴妃打斷。
“這個丫頭的事你自己帶回宮好好審問,該怎麼罰你自己決定。”貴妃冷冷看了一眼心蕊,眼睛又轉向了劉絲語。
畢竟丫鬟的問題在貴妃心中不是太重要,她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劉絲語這個罪魁禍首。
“娘娘,這丫頭胡說八道。”劉才人失控地大叫。
貴妃望了一眼劉才人,冷哼了一聲,說了句:“帶走,去見皇後。”
劉才人似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原本還神采奕奕的眼神頓時變得暗淡無關,任由著太監將自己押走。
而心蕊則也被寧芳儀帶來的人押著離開了這裏,一切又恢複了安靜。
惜如在角落裏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待人全部走光之後,癱軟地靠在了牆上,深深吐氣。不過她的心思就不免潮起。
這心蕊真的勾結了茹妃聯手對付劉才人麼?難道她真的會暗地裏為茹妃賣命麼?據惜如的分析,這丫頭應該不會,因為她不會不顧她父母家人的安危。自從心蕊被主子救出浣衣局後,她的父母就被好好照料著,她不會不懂這照料的深意在哪裏,更不會傻到去犯這個大不諱。況且,茹妃又能許她什麼好處,這丫頭該不可能真的向這位舊主投誠。
反過來說,茹妃又為何要害劉才人呢?這也說不過去。茹妃不會把這麼好用的一顆棋子給毀了,既便是茹妃想要過河拆橋,也不至於這麼快,因為這顆棋子有用的地方還很多。那麼,這件事必然背後還有一個人在操縱,這個人是誰?惜如跟著主子這麼久,多少學會點分析,這些考慮在以前是肯定不會有的,不過現在,她是明白了很多。
這裏地處偏僻,按理貴妃和自己主子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這種地方來,這事兒,她便想不通了。
過了二天,便聽到了劉絲語被打入冷宮的消息,果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而心蕊,被寧芳儀行了杖責之刑,整整一個月下不了床,貴妃那兒也沒有再深問。
後宮的故事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死去而終止,才沒多久,皇上的注意力自然又有了新目標。這些日子皇上恩寵了不少低位的妃子,並作了些晉升,範安蓉被晉升為從五品的良娣,而程玉瑤也晉為了常在,還有其他人也分別做了一些晉升。不過,皇上晉升哪個女人,大抵都是隨著自己心情,高興起來就可以連升幾級。所以程玉瑤這一下連升三級,還是惹了不少人的紅眼,幸好她性子喜淡,恭謙有加,所以雖然風波了幾天,也就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