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大喜,便道:“兩位現下正需要補身,哀家讓禦膳房燉了些大骨湯,你們兩個都喝點,補補身子。”
“謝太後賞賜。”程才人和茹妃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一會兒,禦膳房便端來了大骨湯,擺放在兩人的桌前,在太後的凝視下,兩人也不敢怠慢,忙端起湯碗喝了下去。
“嘔……”茹妃喝了幾口後,突覺胃脹難受,竟忍不住作嘔出聲,惹得所有人都看向了她那邊。
“對不起,臣妾這些日子害喜嚴重,所以,嘔……”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陣惡心。
不過太後並沒有因此生氣,反而更加眉開顏笑,道:“這害喜的曆害的,說不定便是位皇子了。許是這湯太過油膩,茹妃是不適應了,是哀家沒有考慮周到,嗬嗬。”
“臣妾不敢。”茹妃說著便放下碗,走到太後跟前,盈盈下跪,道,“是臣妾自己的問題,與太後無關。”
“好了,好了,哀家說著玩的,看把你嚇的,快起來。”太後樂嗬嗬地喚她起身。
這時,程常在也走了出來,站在茹妃身邊,同時向太後行了禮,說:“謝太後賞賜。”
“好,好,都好,隻要你們能為皇上添個皇子,那哀家可就更高興了。”太後抿嘴直笑,眼睛正好瞥見了在寧容華身邊玩耍的大皇子,靈光一動,便道,“聽說這小兒猜的最準了,哲兒,你過來娘娘,這程才人和茹妃肚子裏的,都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穆懌哲看了看太後,點了點頭,稚氣的小臉上露出了可愛的笑容,慢慢地向茹妃走去。
洛紫昕嘴角微勾,俏俏地從衣服上扯下一小顆珠子,手指微微用勁,直朝穆懌哲的腳底滾去。那五歲小兒便是腳下一滑,硬生生地踉蹌了一下,便往茹妃身上倒去。茹妃一驚,身子稍後退了一下,差點便撞到了太後的案幾上,幸好被眼明手快的正在皇上身邊服侍的小衛子給扶住了。
驚魂未定的茹妃使勁地拍著胸口,連說:“還好,還好。大皇子可要小心些才是。”
“不是的,剛才兒臣是……”穆怪哲估計正想說他的腳下有異物,洛紫昕便站起了身,順勢扶住了剛剛被這一撞也同樣受了驚的程才人。
“啟奏皇上,太後,茹妃和程才人受了驚,該找太醫過來診下平安脈才好,以免龍子有損,那就不太好了。”回頭看了一眼滿眼委屈的大皇子,又道,“大皇子也不是故意的,望請皇上不要責怪。”
“寧容華說得極是,快傳太醫。”太後說。
茹妃這會兒便已是定了神,向太後福了福身,說:“謝太後,不過臣妾感覺無礙,不用這麼麻煩請太醫了。”
“要的,怎麼可如此馬虎。”太後連道。
“真的沒什麼,並未撞到身子。”茹妃想必是不想讓太後覺得自己嬌情,連連擺手相拒。
不過太後便是鐵了心了,也不管茹妃如何拒絕,便宣道:“傳太醫。”
很快,兩位太醫便上了殿,程才人和茹妃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由著太醫為自己把脈。
須臾,為程才人把脈的李太醫走到太後麵前,作揖回道:“回太後,程才人胎象穩定,並無大礙,臣回頭再給她開一副安胎藥,好好養身便是。”
太後和皇後微笑著相視了一下,眼神稍有放鬆,道:“好,那你便下去開藥吧。”
那一廂的胡太醫也為茹妃把完了脈,走到太後和皇上麵前,回道:“啟奏皇上,太後,茹妃娘娘胃脹食滯,需要開一些消食清腸之藥便可,日常飲食需清淡。”
太後哦了一聲,又問:“那腹中孩子可好?”
胡太醫頓了頓,眼中似有驚愕,道:“太後,這……”
“有何不妥,但說無妨。”皇帝見胡太醫眼神閃鑠且言語支吾,頓時時便起了疑,太後心裏也起了些擔憂,急急問道。
“皇上,太後,據臣所探,茹妃娘娘並未有懷孕之兆,也無流產之跡象。”胡太醫說完便垂下了頭。不過,此時殿內便傳來了陣陣唏噓之聲,可想而知,這句話帶來了多大的效應。
“你胡說什麼,本宮怎麼會沒有懷孕。剛剛還害喜來著,這所有人都看見了的。”茹妃厲聲喝道。
胡太醫說:“娘娘,那隻是因為您最近腸胃食滯而引起的惡心之狀罷了。”
“可是,本宮的月信也沒有來,種種跡像都表明本宮是有孕的。”茹妃不可置信地反駁道。
“可能也是腸胃問題所致,這些需要問下平日裏為您把平安脈的秦太醫了。”胡太醫麵對茹妃的咄咄逼人,稍稍退後了幾步。
皇帝和太後的笑容算是徹底凝結住了,皇上的臉色變得嚴正,道:“那就請秦太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