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變化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洛紫昕似乎已經可以預料到會發生什麼樣的結果,雙腿竟有些不可抑製的抖動,幸好有惜如扶著。
突然傅虎從裏麵退了出來,臉色慘白,表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洛紫昕,便又垂下了眸子,神情古怪,再之後就聽到裏麵有些奇怪的聲響,再然後便又是一片寂靜。
過了很長時間,皇上終於走了出來,一臉鐵青,怒意十足。
“皇上……”皇後試探性地喚道。
皇上看了一眼站在外麵的兩個女人,又看了一眼傅虎,突然暴怒道:“傳朕的旨意,將華嬪貶為宮女,永世不得晉升,也不得出宮。”
“皇上,究竟怎麼回事?”皇後小心翼翼地發問,心裏有種不妙的預感。
皇上沉聲喝道:“一個隻會中傷造謠的人,朕留在身邊算什麼?”
說完,皇上頭也不回便負手離去,留下這一群人個個麵麵相覷。
“究竟怎麼回事?”皇後臉色一緊,把目光投向了傅虎。
傅虎微微一笑,對皇後首:“娘娘,奴才剛才就已經說明白了,皇上的結果是和奴才一樣的,所以,皇上是對舉發之人作了懲戒吧。”
不但是皇後有所錯愕,連洛紫昕也是一臉茫然,皇上為什麼會幫著衛驛軒撒下這謊?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皇上這一道聖旨便是將陸月諾的未來全部給否定了,皇上為了掩蓋這一事實,竟然對華嬪下了如此重手,看起來這決心可不一般。
皇後這番便是一臉尷尬,隨意扯了幾句閑話,便帶著蘇嬤嬤離了開去,嘴裏微微蠕動著,顯然是暗自在嘀咕著些什麼,顯然她也是沒能想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等了一會兒,衛驛軒終於走了出來,麵對洛紫昕探問的眼神,他微微揚了揚唇,淡淡地說了句:“我隻是告訴皇上……我是誰而已。”
洛紫昕猛然抬頭,驚詫於他的答案,也驚詫於皇帝的反應。
“我隻是讓他知道如果讓朝堂內外的人知道皇上將我閹割,皇上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太後會怎麼樣?”衛驛軒淡淡一笑,便微微點了點頭,離開了。
洛紫昕明白了,她賭的是傅虎的親情,而衛驛軒賭的卻是皇上的勇氣。軒王爺在皇上麵前亮牌,其實在另一方麵也隱暗著隻要皇上出手動他,他的人指不定會有什麼舉動,傷及太後也未可知。其實雖然軒王爺未出動一兵一卒,卻在口頭上和皇帝宣了戰。皇帝在沒有任何準備之前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所以,這便忍著氣,反而將華嬪給辦了。
這第二日便宮裏便聽說皇上在宮外賜了一座院落給了衛公公,並且非召不得入宮。宮裏的人都猜不透皇上此舉的意圖,但大多都覺得這次驗身一事有著不小的隱情,可是誰也不敢在宮裏亂說。
對於這樣的結果,洛紫昕算是大大鬆了口氣,至少短時間內皇上是不會對衛驛軒怎麼樣,也暫時聞不到爭鬥的硝煙味。皇上這麼安排,擺明著就是給了衛驛軒一些與穆元祈一樣的待遇,唯有不同的是,皇上沒有向外公布他的真實身份罷了。
但是,這樣的安排對於洛紫昕來說,暫時來說是最好的了。
日子便在這平靜中度過,不知不覺又已過了三個月。
這一日下午,洛紫昕才午睡轉醒,卻見惜如一瘸一拐地在院子裏擺弄著花,神情極為委屈。
“惜如,這是怎麼了?”
惜如見洛紫昕這一問,這委屈勁兒又提了上來,說:“還不是被人家撞的,那腳勁兒可真夠大的,奴婢的腳趾都快被她踩斷了。
“你這又和誰抗上了?”洛紫昕抿嘴含笑。
“還有誰,蘇嬤嬤嘛。”惜如嘟起了她的小嘴,整張小臉都寫著不滿。
“她怎麼了?”洛紫昕心裏一怔。
惜如指了指手邊的一盆蘭花,說:“奴婢弄了這盆新的蘭花準備回清陽宮,後來在廊間遇上了蘇嬤嬤,可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撞了奴婢一下,差點都把這盆蘭花給撞壞了。”
說出這些話,惜如似乎心裏好受了些,捧起這盆蘭花,說:“算了,也就是腳被她踩了一下而已,現在好多了。娘娘,我幫你把這盆花送進屋裏吧。”
洛紫昕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什麼,道:“等等,把花拿過來,本宮看看。”
惜如疑惑地看著洛紫昕凝重的眼神,將蘭花遞了過去。
洛紫昕拔動著蘭花,翻動著它的花葉,突然見到了蘭花盆中似有一樣東西,便用手指一夾,竟是一顆圓珠形狀的東西,微微蹙眉,將它取出放在手心,細細端詳。
“咦,這是什麼東西。”惜如湊過了腦袋,卻見洛紫昕的臉色越來越陰冷。
“毒藥。”洛此昕淡淡啟唇,倒是把惜如給驚得差點把手上的蘭花盆鬆手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