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到幼兒園的時候鞭子知道他還必須做一件事情,他下了出租車,在一棟酒店的花台邊用在垃圾堆裏撿到的塑料袋將追蹤器和監聽器抱了起來,假裝坐在花台邊上休息,看著路邊的行人,卻用另一隻手在花台裏的土裏刨了一個坑,將塑料包裹的東西放到了裏麵,然後再次用土掩埋,做完這一切,他再次打車到了欣欣幼兒園。
每當接近幼兒園的時候鞭子那股強烈的預感仿佛就要將他完全吞噬了一般,最後出租車停在幼兒園門口後,鞭子不顧保安的勸阻衝進了幼兒園,可是一個晴天霹靂就在他衝進去後打到了他頭上。
幼兒園的負責人說蔣老師和果果已經兩天沒有來幼兒園了。負責人說她收到了一條短信,短信上說果果生病了,她帶果果去看醫生。
鞭子沒有絲毫猶豫,打車朝著蔣老師的出租屋趕去。蔣老師的出租屋離幼兒園並不算很遠,但是就這樣一段路程對於鞭子來說也仿佛很遙遠。
趕到了出租屋的時候,鞭子敲了敲門,裏麵沒有動靜,鞭子湊近了仔細聽,隻聽到有“嗚嗚”的聲音,鞭子覺得裏麵肯定有情況,於是繞到了樓下從下水管往上爬,蔣老師的出租屋是在三樓,因此這段距離對於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殺手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旁邊路人的眼光讓鞭子覺得很難堪,仿佛他是一個白天都敢正大光明行竊的人,他不得不解釋說鑰匙忘記帶了,所以要翻窗子去開門。
當鞭子從窗子翻進去的時候,他幾乎絕望了,房間的角落裏蔣老師被綁著,嘴巴也被堵上了,一股強烈的異味,或許是因為蔣老師被捆綁的時間太久不能方便的緣故。
鞭子立刻給蔣老師鬆綁了,在鬆綁之前他撤掉了堵住蔣老師的嘴的布,問道:“果果呢?”
蔣老師“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說果果在兩天前被一夥戴著麵具的人搶走了,他們還把她綁了起來然後用她的手機給幼兒園發了短信。
鞭子聽後癱坐在地。該來的始終要來,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
他似乎忘記了組織的規定:父死子繼。
組織一定以為他死了,所以就將他的女兒奪走,培訓成將來的殺手。這也是為什麼組織曾經會向劉常的善後組提出需要兒童的原因,他們也確實幫組織倒賣過兒童,沒有想到現在居然輪到了自己的女兒。
可是現在女兒更危險了,因為他們知道了自己還活著。一想到這裏鞭子不禁渾身冒冷汗。
他必須一刻也不能耽擱的趕到組織秘密基地,否則一切都晚了。
他顧不得安慰蔣老師,失魂落魄的朝門口跑去,蔣老師朝他喊道:“我立刻報警。”
“不要,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你不用的擔心。記住,千萬不要報警。”說著風一般的跑了。
在昏暗的房間裏,鞭子站在光圈裏,看著四周的黑暗,這個場景是如此的熟悉,卻又是如此的陌生。熟悉是因為以前他總是站在黑暗之中,審視光圈裏的人,陌生的是這一次被審視的是自己,而別人成了審視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