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
原本看上去三十幾歲的顧枚以這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一樣，頭發零散幾縷落在肩胛處，眼眶通紅，麵色蒼白，整一個頹喪的失足婦女的形象。
她正想說話，餘光掃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頓時歇了想要勸她的欲望。
這都算是什麼事兒啊？還是讓頓爸來解決吧。
顧枚以看見了她的目光，掃到她瞳孔裏的倒影，渾身一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顧頓走到她麵前的時候，顧於伶早就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了，她臉上帶著悲戚神色，讓顧頓一陣莫名其妙。
這是怎麼了？
他剛才聽見私生女什麼的，她們在鬧什麼？
他手指點了點她的臉，一陣溫熱傳到他的指腹上，從指腹迅速傳到他的大腦，顧頓皺眉，“怎麼哭了？”
被他輕輕觸碰的顧枚以眼淚仿佛止不住一樣，聽到他毫無在意的問話，更是像是沒有關的水龍頭似的，瘋狂地從眼眶湧了出來。
吸了吸鼻子，她在他進屋之後，第一次抬起了頭，把自己狼狽的一麵完全露在了他的眼底下，她現在已經想不到自己的形象了，她現在心心念念的，隻有一件事。
沙啞著嗓子，顧枚以質問，“你什麼時候在外麵有了私生女？”
“私生女？”頓了頓，顧頓指著自己的鼻頭，“你說我？”
見他這樣，她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鼻頭酸得不得了，眼淚直往下掉。
顧頓皺了皺眉，想到剛才顧於伶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本這件事情他是準備把女兒帶回來再說的，可現在……他歎了一口氣，想摸摸她的頭發，卻被她一下子躲了開來，落了個空。
他也不尷尬，放下手，沉聲道，“你誤會了，不是私生女，是雙笙的女兒。”
顧枚以才不相信呢，她哽咽道，“雙笙和她女兒不是……怎麼可能？你別想那這個來塘塞我，你有私生女，還想用雙笙來騙我，你還是不是人？”說著，她越發的覺得難受，這麼些年了，他還想著衛雙笙。
眼淚落得更厲害了。
“我說我騙你幹什麼？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顧頓的耐心隻有前麵那一點點，被她用完了，就沒了。
這話一說完，他已經大步流星地出了顧於伶的房間，斜眼往樓下一瞥，正巧碰上顧於伶看上來的目光，顧頓胸中湧上一口悶氣，大步地下了樓梯，說話頗有些色厲內荏的感覺。
“你怎麼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你嗎？還說什麼私生女？”
顧於伶無奈，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戲，自己的確該被罵一罵，可再怎麼必要，解釋也不能落下不是。
“頓爸，這件事情你容我解釋一下，我並沒有給我媽說，隻是我自己猜測她是私生女，結果我媽就聽見了，非要拉著我問。”
顧於伶能感覺到，頓爸的氣勢明顯退了許多，他順著沙發坐下，問她，“她知道是誰沒有？”
其實她也不大確定她媽知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秦九，剛才顧枚以問的‘是誰’，也不知道問的是‘私生女’的母親，還是‘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