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回來了。”
邊疆不愧是邊疆,一望無際,你看不見人影,看不見生機,茫茫沙漠,黃天黃地連成一片。到底走了多少天已經算不上來,婭文一直吵鬧,張貞茉從一開始就保持著寂靜。從踏足邊疆開始,她便在心裏默默勾勒。
顧世正見兒子回來,放下手中正在擦洗的長槍,一臉正經的對顧英豪說道:“我都聽說了。”
“聽說什麼?”
“你本該押送張宗仁的女兒來邊疆好好看守,怎麼還帶了一個小女娃子回來?”顧世正本是一個粗人,上得了戰場,打得起硬戰,深受項天翔中意。但也因為項天翔的推動,使顧世正這個粗人開始讀起書籍。
他的身上潑了墨,便開始道貌岸然的教育起人。
“你以為帶他們來是玩嗎?張貞茉是犯人,犯人該如何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爹!事情不是這樣......”顧英豪想將老夫人的囑托告訴顧世正,但顧世正擺了擺手,示意顧英豪不用再往下講。
“一路上累了,先休息幾天,然後把那個小女娃子送走。”
顧世正的口氣一直都是這般強硬,聽不出哪一句還可存在商量餘地。顧英豪等待著,等待著父親指明對張貞茉的安排。
可是,顧世正沒有提到張貞茉。
“貞茉呢?”顧英豪試探性的詢問。
隻聽‘啪’的一聲。顧世正一拍桌子,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這種問題還需要我回答嗎?”
“流犯,自然是要送去玉穀構築防禦牆。”
這樣的回答讓顧英豪不能接受,他上前走了一步。“不行。”
“什麼不行?”
“不能把貞茉送去玉穀。”顧英豪堅定的回答。他想過無數種可能,也想到過玉穀,但他沒有想過,父親的態度會是如此,就像似與張貞茉有何等仇深。
顧世正看著兒子表露出明顯的袒護之心,不予多說,直接傳喚邊疆戰士。“來人!”
“將張貞茉帶去玉穀,立即執行。”
“不!”顧英豪攔住邊疆戰士。“爹,老夫人交代要好好待貞茉。”
將老夫人搬上來,本以為這樣可以讓顧世正有商量餘地。沒想到顧世正的態度絲毫沒有改變:“我是帝國的將,她是帝國的犯人,我為何要因老夫人一句話而善待一個犯人。”
......
顧英豪無言以對,略顯疲憊的臉上掛著絕望神情。
張貞茉早已經所準備。顧世正是項天翔的人,他能做出什麼事情無須過多猜想。看著顧英豪垂頭喪氣地走到自己麵前,結果也就明了。
一旁的婭文還在擺弄著支在房間裏的武器。
這是顧英豪的房間,簡樸而實在。黃土的氣味透過木板牆的夾縫傳入房間,彌漫不開。氣氛讓顧英豪的神情顯得更加沉重。
“貞茉,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顧英豪低著頭,難以啟齒這般。
......
張貞茉沒有回答,她不甘心,但又如何。苦做輕鬆,微微一笑。
“我......”
“這裏是你們邊疆戰士的營地,我想,我是一個流犯,不應該住在這裏,你父親那邊對我有什麼安排。”張貞茉搶過顧英豪的話。此刻,她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真正滋生一種情緒,令她不自覺顫抖。
這回,輪到顧英豪沒有開口。
“有話就快說啊,最煩你們大人說話這麼不利索。”婭文還不高興了。“我的仆人也特別磨磨唧唧,我的心腸又軟,都不罰他們,但我背後畫小人兒戳他們。”
說著話,婭文拿著手裏的小匕首往牆壁上戳...戳...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