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幾天?”
“第二天。”
“害怕嗎?”
“不會。”
“有什麼遺憾的嗎?有什麼想要做的還沒有做過的嗎?”三生看著遠處的那個已經走遠的挺拔的身影,問曉霧。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捧著那天中秋的月餅,曉霧掰開,分了一半給三生,“嚐嚐看啊,是人間慶祝團圓的月餅,柏樹說是甜的。”
“恩,甜的。”嚐不出味道的三生接過那半個月餅,咬了一口,從善如流的說。
“你是鬼魂,幽冥地府什麼樣子?那天柏樹、銀光和紫歸一直說什麼幽冥黃泉和魔神月影什麼的,那裏不好嗎?”
“那裏輪回的原點,滿是悲傷又充滿希望。”
“啊,你看,秋言又從廚房裏偷東西來吃了!”三生往樹下一看,就看到一個慌慌張張的弟子抱著一個食盒從廚房的方向跑過來,因為跑得太急,袖子裏的手絹掉在地上都沒有察覺。
“啊,是我的手絹。”曉霧從樹上落到地上,才要去撿,一隻手已經快她一步的撿了起來,“是我先撿到的,你要是不能證明這是你的,這就是我的了。”曉霧抬起頭,看著背光站著的人,是曾岩。
“你也不能證明是你的,憑什麼你拿走?”曉霧小聲說。
“現在在我手裏,當然我說了算。”
“那,那就是我的。”
“啊,你是從哪裏跑來的小精怪,不怕我把你抓起來,關進鎖妖塔裏?”曾岩看著曉霧氣鼓鼓的樣子實在可愛,忍不住逗她。
“你關好了,你關好了,你要是抓的住我,那你就關好了。”曉霧扮個鬼臉,轉身就跑。
“你等著啊,我來抓你了,你一定跑不掉的。”跑掉的曉霧隻聽到曾岩的聲音,卻沒看到他眼底閃爍的淚光和極力控製才能不再顫抖的手指。
“哎,那個,你。”三生喊。
“不知?”曾岩抬起頭,看到一個黑裙散發的女子坐在樹梢上,手上拿著半塊月餅,秀質的腳踝上掛著一串銀鈴,風一吹,鈴鈴做響,那黑裙上用同色的線繡著一種不知名的花兒,光線反射間略微看到的形狀,是很纖弱的花瓣呢。
“下輩子,看到手腕上有菊花胎記的人,可不要再放開抓緊的手啊。”
曾岩眼看那人消失,心裏思量著她的話,把手絹放好,去找曉霧了。明明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難道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身邊嗎,以為這樣躲開,自己就不會傷心了嗎,真是個傻的了不得的狐狸啊。
“原來曾岩還記得啊。”柏樹一邊吃掛花糕,一邊和秋言、銀光閑聊。
“紫歸是不想曉霧太傷心吧。”銀光撇撇嘴,這也太甜了,等會一定要好好恐嚇一下廚房的點心師傅,怎麼能放這麼多糖呢,會長蛀牙的。
“曾岩師兄好可憐。”秋言邊吃邊不忘可憐一下曾岩。
“對了,你剛剛看到她了沒,跟曾岩說有下輩子呢。”銀光挑了半天,放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看到了,一點都沒變呢,強大到無所不能的我們的閻羅舍女!”柏樹很激動,揮舞著雙手喝彩,可一邊的秋言卻很倒黴,黑了一個眼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