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的眼裏,隻是這樣嗎?雪落……四年了,現在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為了權利,為了利益,為了金錢……而不惜去爭去搶,去成了別人眼中的敵人……嗬……”他苦笑,“為什麼我就是敵人,別人就是好人?落……隻是這樣嗎?”
她說不出話,她也不想這樣想,可是,所有的事實,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
“那你能……從此再不去做這些事嗎?不要去搶什麼海洋之心,也不要去和別人爭奪,就算是為了我……不要再去做這些……好嗎?”她幾近於祈求,她真的不想他再一次受傷,如這次般失蹤幾個月,那麼下次,會不會就此永遠消失,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定定望著她,良久,才伸手將她摟於懷中,臉上閃過疲憊卻是無奈的笑容,他的落,仍然這麼天真,現在的他,不是他願不願意,也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別人放不放過他的問題。
哪怕,他現在什麼都不做,還是會有人,處心積慮地想要除掉他!
“天……答應我……”她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心裏仍然踏實不下來。
他終是歎了口氣:“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從此,再不和他見麵!”
他的話才落下,她倏地放開了他,臉上閃過一抹不安與震驚。
他眉頭微蹙:“怎麼了?”
她沒說話,但從表情上能看出,她有事瞞著他。
“離婚協議書呢?”他開口問,雖然還沒到一個星期,但既然已有人捕風捉影談到了婚變,想必,總有些蛛絲馬跡可尋了。
“你說過……不逼我的……”她垂下頭去,那份協議書,還被她塞在臥室的抽屜裏,她還沒有簽字,沒簽字,就沒有生效。而她考慮了三天,都沒有將那份協議書拿出來。
不是不想,隻是……她不知道她簽下去,到底是對是錯,對每一個人,到底是好是壞。
“我是說過不逼你……是你沒給他?還是你沒有簽?”他隻望著她,輕聲問出口。
她的頭更低下去,不再開口。
“你不想離婚嗎?”沉默了良久,他又開口問她。
她的不出聲,讓他胸口的氣急劇積聚,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握緊了拳頭,他沒再吭聲,擦過她朝別墅內走去。
“給歐陽小姐準備一間客房……”她聽到他對傭人吩咐著。
“不用了……”雪落忙轉身說道。
傭人望望伊向天,又望了雪落眼,不知該如何應聲。
“沒聽到?”伊向天卻是蹙眉望著站那沒有動靜的傭人,口氣惡劣。
“我要回去……”雪落兀自回了聲,轉身便朝別墅外麵走去,原來站在門口處的兩人,卻突然間攔住了她。
“讓開……”她望著那兩人,表情裏有股堅定,後兩者卻是紋絲不動。
然後,她聽到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已然有絲怒氣:“歐陽雪落,別惹我生氣!”
“我要回去!”她轉過身望著他,表情堅定。
“回去?回哪裏?你的家,還是你們的家?!”他沒有挪動腳步,卻能看到他已然生氣,說話的語氣,也不禁重了起來。
雪落還未回答,卻又聽到他開口:“帶歐陽小姐下去……”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有人上前箝住她的雙臂,朝著別墅內走去。
她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隻是很機械地跟著他們走。她明白,他一旦生氣,如若有誰要反抗他,隻會將他惹毛了。
說是客房,卻布置地比她自己的房間還漂亮,能看得出,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她走到紫色落地窗簾前,輕輕拉開一角,剛好能看到天邊落日,那樣紅彤彤的,仿佛要將整個天都燃起來。
她掏出手機,無意識地翻著電話薄,隻是一遍一遍,翻來覆去,隻有那幾個人的姓名,心裏頭像是掉了什麼東西,空蕩蕩的。
就那樣蜷縮在房間一角,等著黑幕將整個天際吞噬,房間內隻存在微弱的光線,自外而內照射著。
門口有響動聲,雪落沒有抬頭,卻是聽到傭人唯唯喏喏的聲音:“小……小姐,吃晚飯了……”
她沒有應聲,仍然保持著一個姿勢,傭人在門口站了好久,也未曾離去。
她知道,定是他的吩咐,現在她不下去,估計是交不了差。
於是,她起身,跟著傭人一起下了樓。
倒是挺意外的,伊向天居然不在。
別墅門口處有人把守,隻是別墅內,除了傭人和她,沒有別的人。
意思很明顯,是沒有限製她的自由。隻要不出了這幢別墅,她哪兒都能去。
沒有多大的胃口,一個人對著這麼大的餐桌,更顯得整個空間冷清孤寂。隻能聽到她筷子碰到碗發出的叮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