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覺得熱,覺得口渴,覺得……
她的手無意識抓住胸前,她隻記得那個混蛋親吻過來……然後……然後……
她沒有躲開嗎?她已經記不太清楚,可是,這副身子不會說謊,明明就是****過後疲倦的身子,下身,沒有多大的不舒適,但是……還是能感覺……
她眼瞪得大大的,倏地抬頭望向他,她……她難道?
他仍然站在那裏,沒有打她,也沒有罵她,隻是冷靜到異常地聲音:“歐陽雪落,把藥吃了……”
可是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真的……
“我……我……”她張了張嘴,試圖想要說什麼,可是到了最後,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那一瞬間,她隻覺得渾身熾熱難忍,隻想要找個疏泄的缺口,她隻記得那個叫凱特的混蛋,一步步逼近她,然後……然後湊近她……
她想要推開,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沒有推開他……她……
不!
雪落的臉上眼裏全是驚恐,倏地坐直了身子,定定望著門邊的人,慢慢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她急急下床,不顧自己身上傳來的酸痛,走到了他的麵前。
“穆……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那個人……那個叫凱特的……他……他……”
她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心裏慌亂地語無倫次,一個勁搖著頭,一個勁不相信。
他仍然麵無表情站在那裏,看著她臉上因為焦急因為惶恐而出現的驚懼,他並不想嚇她,如果,她能更理直氣壯點,如果,她能怪到那是藥性的作用,她什麼都不知道,那麼,他也才會更狠下心點。
可是,看著她像是做錯了事的樣子,看著她那樣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強硬起來的心又在一點點軟化。
而一想起看到她在伊向天那裏的樣子,軟化下來的心又瞬間築起心防。
他拉過她,將她置於沙發內,走過去拿過藥瓶,倒出幾粒藥,走到她麵前,伸手攤開掌心:“吃了……”
雪落望著那藥,心裏如同一團亂麻,她應該馬上拿來吃掉,他都已經說過了,隻要她吃了,他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下不了手。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不……”她突然間尖叫出聲,揮手就將他手掌心中的藥打飛掉,隨後奔入浴室。
“歐陽雪落!”
他叫了聲,她的動作又急又快,在他追上之時,早已將自己反鎖在浴室內。
“歐陽雪落!開門!歐陽雪落!”他拍著門,不知為何,心裏升騰起一股恐懼,總像是要失去什麼一樣。
門卻關得死死的。
他都後悔教會了她使用密碼鎖,現在情急之中,卻怎麼也解不開。
“歐陽雪落……”蒼穆邊叫邊踹著門,樓下的傭人管家聽到樓上的聲音,全都湧了上來。
“少爺……少爺?出什麼事了?”
蒼穆讓到一邊:“把門給我撞開……”
管家和傭人們對望了眼,於是開始撞起門來。
密碼鎖的門不比一般的,全方位十二個孔位,全都上了鎖。四五個人一起撞,撞了大半天也沒有一點動靜。
蒼穆等不及,轉身朝著天台奔去,從上麵攀沿下來,可以到達浴室外間的蒸汽房。蒸汽房與浴室內隻隔著玻璃門,玻璃哪怕再堅固,用力一敲,終也得碎裂。
蒼穆等不及,轉身朝著天台奔去,從上麵攀沿下來,可以到達浴室外間的蒸汽房。蒸汽房與浴室內隻隔著玻璃門,玻璃哪怕再堅固,用力一敲,終也得碎裂。
那聲嘩啦劇烈的響聲,也打破了他和她之間的阻隔。
他一身狼狽終於出現在浴室內,卻隻看到她靜靜坐在水龍頭之下,任由水由上而下,衝刷著她整個身子。
而她,哪怕外麵有如此大的動靜,她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整個世界裏,沒有一點點反應。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水濕透,她坐在那裏,雙手抱膝,頭頂之上,是直衝而下的花灑。將她的直發吹得淩亂,全披散在臉上。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哭,他根本就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隻是有那麼一瞬,感覺她的靈魂都像是被水衝走了般,他的心吊在高高的空中,就那麼下不來。
而他,站在那裏不能動彈。
浴室的門突然間被撞開,她沒有動靜,他也依然沒有。
一大群的管家傭人因為突然間使不上力而跌了進來。
密碼鎖的門,如此堅固,居然也被撞開,人的心防,到底有多堅固,才能讓人衝破?
傭人們一看室內的兩個人,有些猶豫,又有些怔忡,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到了最後,反應過來,忙去扯一邊的浴巾,匆匆奔過去關了水龍頭,包裹住已然全身冰冷的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