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述瀟看著病床上,麵容已經逐漸消瘦的母親,不知覺的讓眼淚伸出了眼角。
【“瀟兒真乖,穿花裙子真漂亮,快去給爸爸看看。”】遲述瀟垂下眼簾,目光呆滯。
曾經這個家的溫馨仿佛依舊圍繞在身旁,可是現在......
“遲總不在,這些合同我們無法定奪。”
“遲述瀟是未成年,現在不具備這種能力,監獄探視目前也得不到批準,這該如何是好!”
遲述瀟看著窗外那兩個曾讓父親很得意的助手,現在愁眉苦臉的樣子,現在也不禁無力應對。
她輕輕握住母親的手,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這個冬季,不僅冷了空氣,還冷了整個世界。
‘媽,你快醒來吧,我不想一個人。’遲述瀟心中的痛苦淋漓盡致的表現在她的麵容上,與曾經出現在大眾眼中的那個臨危不懼的遲述瀟,形成鮮明的對比,當初有多光鮮亮麗現在就有多淒零無助。
“媽,你怎麼那麼懶!”遲述瀟勉強露出笑顏,故作安慰的說道,“你還不起來,今天的晚飯,又是我一個人了。”
“你看,我最喜歡吃的菜,沒人分享我都覺得不好吃了。”
這時輕輕敲門的聲音打斷了遲述瀟的自言自語,她是快被憋瘋了,這長達一個月的時間裏,她甚至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所有曾經父親生意上的夥伴紛紛撤銷了合作,遲氏亂作一團,股票瘋跌,那些朋友都算些什麼,遲述瀟側過臉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她不由得想起南楓的笑顏,她很美,美得讓同性都忍俊不禁的多看幾眼。
她很體貼,盡管總是被自己刻意挖苦。
她很開朗,盡管因此要充當自己的發氣桶。
其實,她什麼都好,隻是被自己嫉妒著。
“進來吧。”她有氣無力的說著,在打開門的那一刹那,她驚訝著,眼眸的眼淚瞬間就流出來了。
“南楓!”她喃喃道,聲音卻哽咽了。
“遲小姐,按照醫囑我現在要為您的母親換藥了!”一個抱著病曆本的護士尷尬的說道,顯然她被遲述瀟的失態嚇到了。
遲述瀟自嘲一笑,擦去臉上的眼淚,她竟然把這個護士當做了南楓,當視線漸漸清楚時,她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淒涼。
她搶了南楓的初戀,與南楓為敵,現在卻無助到希望看見她,得到她的安慰。
遲述瀟鬆開母親的手,站起身往一旁退去,讓出一個位置給護士進行醫療操作。
這個熟悉麵孔的小護士臉上很白淨,應該是新進來的實習護士,第一次看見她時,那是除夕的夜晚,她正在護士站值班,她的母親好心過來送飯。
最平常不過了,這樣活著才覺得真實,她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已經不知辛勞的奔波於社會裏,她曾路過一個普通病房,親眼看見一位病患情緒十分激動,不分青紅皂白的給了她一個耳光,鮮紅的手掌印頓時出現在她的臉頰上。
她沒有哭,如果是自己恐怕早已經憤怒不已,過來的護士長並沒有站在這小護士這邊,反倒狠狠的當著病患的麵訓斥著她,也許這是一種程度上的保護,但是很委屈,連自己這個外人看著都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