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睿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站在屋外的寧穎南楓內心一慌,連忙推開門衝了進去,隻見寧睿被綁在囚架上,他渾身都被鮮血沾滿了,而金澤熙此刻手中正拿著一個被火燒的赤紅的烙鐵,緊緊的貼在寧睿的胸口,寧睿疼得滿頭大汗,那烙鐵冒著絲絲白煙,聽著那灼燒的聲音,寧穎南楓瞬間變得氣憤不已。
她衝了上去推開了金澤熙,那赤紅的烙鐵摔在了地上,弄得砰砰直響,寧穎南楓赤紅著雙眼,絕望的看著金澤熙,她聲音沙啞的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金澤熙!”
“我是第一次那麼後悔,在你的身上!我浪費了近十年的光陰!你不配!”
一聲雷鳴打破了金澤熙內心的故作堅定,整個大地頓時由被染上了一層雨簾,寧穎南楓轉過身去,接下了繩索,將寧睿放了下來,寧睿早已暈死過去。
是金澤熙利用所謂的證據,將寧睿誘騙到了這裏,在這漫長的一天裏,寧睿一定遭受了不少折磨,她弱小的身軀扛著寧睿,顯得是那般的憋屈,可是在這麼難過的時候,她的眼淚卻仿佛流幹了一般。
心裏疼的難受,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她步伐沉重的拖著寧睿一點一點的離開這裏,屋外的傾盆大雨砸在她弱小的身軀上,寧睿的鮮血依舊不止,順著雨水侵染到了她的身體上,他們沒有血濃於水的關係,但是相處了十多年,他寧睿早已經是寧穎南楓的親人了。
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對著自己最親的人下此毒手,她的內心滿目瘡痍都不足以形容這般痛苦。
“別動。”
寧穎南楓聽見了金澤熙的聲音,她停下腳步,背對著金澤熙,但是她內心很清楚,此刻的金澤熙正拿著一把槍,冷漠的對準了自己。
金澤熙舉著手中的槍,麵無表情的看著已經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生命裏的寧穎南楓說道,“你們兩個隻能有一個人走出這裏,留下一條命祭奠我死去的父親!”
他手中拿的這把銀色手槍,正是當初殺死他父親的拿一把,今天他要用這把手槍殺了寧氏人的一條命,這叫父債子還,以命抵命。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是多麼希望寧穎南楓不要傻到把自己的命奉獻出來,但是他低估了寧穎南楓的執拗,寧穎南楓最大的缺點便是那所謂的堅強與勇敢,她明明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弱女子,卻一直在承擔著保護別人的形象。
寧穎南楓長吸了一口氣,在這冰冷的雨水中,她幾乎已經失去了全部的體溫,她可能在下一秒就再也攙扶不起寧睿的身子,她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的將寧睿放了下來,她轉過身看著已經被欲望吞噬了理智的金澤熙說道,“你殺了我吧。”
聽著這句話,金澤熙舉著的槍默默的對準了寧穎南楓的胸口,雨水遮蓋了寧穎南楓的視線,她看不清金澤熙的表情,在這短暫的時間裏,她仿佛聽見了杜陵夢的聲音,杜陵夢曾經說,‘金澤熙會殺了你!’
這仿佛就是一個預言、一個詛咒,他們終於走到了這一步,金澤熙拿著槍對準了自己的胸口,她的命就在他的手上,如果他想要,那便拿去吧,寧氏欠金氏的所有,由她寧穎南楓來償還。
這一刻她似乎又看見了遲述瀟的麵孔,她聽見遲述瀟那冷漠的聲音響起在這冷空中,‘你遲早會嚐到和我一樣的痛苦!’
一路走來,原來曾有那麼多人警告過她,可是她偏執的還是要和金澤熙在一起,因為她相信,在她記憶裏的金澤熙,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變得冷漠無情,不會變得如同一個嗜血的惡魔一般,更不會是現在金澤熙的這幅樣子。
就在寧穎南楓正要閉上的眼睛的時候,她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向自己靠近,這股力量她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在那恍惚之中,她親眼看見了一臉冷漠的金澤熙扣動了扳機。
原來在金澤熙心裏,她是那般的舉足輕重。
但是她沒有聽見子彈炸響的聲音,原來金澤熙在用槍對準她之前,就已經去掉了槍中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