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節參賽項目已經公布了,聽說是獨奏。”
這一整天,寧穎南楓都沒有出現,柋玥邪心中不禁惴惴不安,她側過臉看著寧穎南楓的空位置,不禁想到了寧穎南楓當初極力的推薦她參賽,耳邊依稀響著班中這些人的竊竊私語,但是每一句話都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中。
“寧穎南楓思緒真是精密澄明,《璃台》的獨奏一般人根本談不出那樣的效果,就是國家級選手來了,恐怕也會嫌手指不夠用吧?!”
當初在作曲璃台的時候,心中想著那個人,叫囂著那些碎了心的音階,恐怕是注入了太多的感情,所以這曲子意境悠長,迫使聽曲的人不得不去感良悲傷,但是今天,這首曲子,她已經沒有這樣的意境了。
想著這些,柋玥邪竟然不禁走了神。
直到班級中突然來了一個自稱是學生會的幹部的人,將柋玥邪帶離了班級,明天就是比賽了,相比所有選手,都會在這短暫的一天裏臨時惡補,雖然不是什麼大型的比賽,但畢竟還是會有集團合夥人前來觀賞,若是被某個集團看了去,那將來的出路便也不會愁了。
為了不讓這場賽事變成一場笑話,於是校方開了小灶,召集所有人前去音樂會所上一堂課,也許對很多熟悉器樂演奏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幫助,但是器樂演奏最後的器具並沒有公布,如果不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在比賽當天並不會使用,那才叫丟臉丟到家了。
這次小灶,是讓所有人粗略的熟悉各種樂器,竟然是被班級公選出來的選手,必定是各個班級中,各方麵都比較齊全的人才,無論新生老生,若是在這場比賽中出眾,被公司簽約也並不是無可能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沒有公布自己是‘燭火’樂隊的主唱,這裏的人全部都一臉淡漠,並不把她放在眼裏,甚至安排了一個最靠後的位置,一整堂課下來,她的思緒就沒有一刻停留在這上麵過。
她兩眼呆滯的看著發放到她手中樂器,眼前的景象卻怎麼都擺不掉,那也寧穎南楓受驚的表情,看著她逃離的身影,仿佛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那麼在意寧穎南楓的一舉一動,不知道為什麼光憑一曲《天空之城》寧穎南楓就已然成了她眼中的神。
她美得那麼不切實際,奏出來的曲子也是那般宛如仙境。
直到整個會場都走空了人,夕陽從窗外照射進來,映照在她失去了血色的臉上,她才逐漸從回憶中拉扯出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痛苦,我們卻隻能看見自己的痛苦,抬眸看見陽光下他人的幸福時,會覺得自己怎麼那麼悲慘,上帝不為什麼那般不公平。
可是當我們逐漸從那份蒼涼中站起來,才發現,其實困擾我們已久的那些人、那些事、都不過是一場回憶,一場夢境,如果人類的記憶同金魚一樣,那或許永遠都不知道悲傷是什麼,快樂是什麼,回憶是什麼。
有人說,魚兒很可憐,因為在水中,就算悲傷哭泣,也不會又人知道,但是又有人說,陪伴在它身邊的清水會知道,會替它心疼,可是你都不是金魚,你又怎麼知道它還會不會記得哭泣。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謾罵從門外穿了進來,隨之走進來了幾個人,施虞綺見到柋玥邪也是一臉詫異,但隨即跟著她的兩個跟班一臉嘲諷的走了進來,施虞綺沒料到培訓都已經結束這麼久了,柋玥邪還會待在這個地方。
柋玥邪並不想與其搭話,於是站起身拿起擱置在一旁的背包就要走,然而施虞綺可沒打算在這最好的時間放過她,想想她施家千金施虞綺在寧穎南楓哪裏受的氣、挨的揍,那一點脫得開她柋玥邪的關係。
“慢著!”施虞綺故作漫不經心的說著,話音剛落施虞綺的跟班便對著她伸出了手,阻止她往外走。
柋玥邪眉頭一皺,她不悅的轉過身,對著施虞綺說道,“你幼不幼稚,一個把戲想要玩多少次?!”
“但是一個把戲,我不會次次都玩輸。”施虞綺狂傲不羈的笑道,“不是我故意跟你過不去,偏偏是你就落到了我的手中,上天注定、與我無關。”
就在施虞綺突然眉頭一皺,轉身便對著柋玥邪惡狠狠的揮去一個耳光,但是柋玥邪早已經有了防備,就在她伸出阻擋並反擊的時候,那兩個站在柋玥邪身後的混混,分別同時禁錮了她的雙手,那巴掌穩重的落在她白皙的臉上。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狂!你狂!”施虞綺激動的辱罵,仗著柋玥邪根本無法擺脫禁錮,一腳踹在了柋玥邪的腹部,柋玥邪忍受不住這猛然襲擊的痛楚,低沉的哼了一聲,顯然施虞綺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