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鎖的聲音,夜墨汐警惕的扭過頭去,之間杜陵夢一臉淡漠的走了進來,她隨意的將一些衣服放置在夜墨汐的床頭櫃旁,不夾雜任何語氣的說道,“換上吧,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夜墨汐目光不禁落在杜陵夢的臉上,隻見她頭發遮擋之下的那半張臉,布滿了猙獰而又恐怖的疤痕,那疤痕猶如蜘蛛網狀一般,格外駭人。
夜墨汐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這烏色的疤痕,跟杜陵夢曾經為了偷取能證明白喻左就是白宥身份的項鏈時,不慎被毒蠱所擊中,導致留下來的傷疤,可是這些傷疤,不是在K的幫助之下都已經康複了嗎?
杜陵夢絲毫不在意夜墨汐眼光,冷漠的退出門走了出去,可是在門被合上的那一刻,夜墨汐終究還是叫住了杜陵夢的步伐,他的確怨恨過杜陵夢狠心對著寧穎南楓捅下的那一劍。
可是他為什麼不能理解為杜陵夢是迫切的想要從寧穎南楓手上救他自己呢?
他將門打開,看著站在門外停下腳步的杜陵夢緩緩說道,“你的臉.......”
杜陵夢眼中不夾雜任何情緒,她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來,卻沒有任何想要解釋的意圖,直到白林秋緩緩走來,他惋惜的對著夜墨汐解釋道,“你忘了麼?她的臉,是因為你,才變成這個樣子。”
夜墨汐聽了這番話,立刻顯得有些不可置信,分明已經好了的傷,怎麼又會如此顯露出來呢?
“這些傷從來就沒好過,K給的藥隻能解除毒性,但是卻不能修複她的容貌。”白林秋扭過頭去,看著依舊一臉淡漠的杜陵夢,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以為是為了騙你,所以一直用假的妝容掩飾著,可是現如今她已經不愛你了,也沒必要繼續騙你。”
夜墨汐雖然表麵不語,但是早已經明白杜陵夢的心思,他沒辦法給杜陵夢任何答複,因為無論是怎樣的答複,都是拒絕,那些對於杜陵夢來說太沉重了,他被寧穎南楓推開過無數次,每一次都仿佛讓他經曆了一次痛苦。
他忍不下心,讓其他人因為喜歡,也經曆一次這番感受。
但是白林秋此刻所說的不喜歡了,他不明白,什麼叫不喜歡了,他所追溯的不是杜陵夢的喜不喜歡,可是要做到在短時間人,對自己喜歡的人無感,真的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嗎?
白林秋長歎了一口氣,他見杜陵夢的臉色越漸沉重,也不禁想到了那天他追尋到墓園去,尋找杜陵夢,隻見她硬生生的捏碎了斷念水的藥瓶,她的整個手掌都血肉模糊,鮮血流淌了一地,可是對於杜陵夢來說卻是暢快的。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杜陵夢冷漠的轉過身去,促步離開。
她一秒也不想要跟夜墨汐在一起,一秒也不想看見這張臉。
【‘夢姐姐你瘋了!’那天她沒料到白林秋竟然會感到墓園去,十指連心,可是十指同時隱隱作痛,卻無法轉移此事她內心的痛苦,白林秋一把背起自己朝著醫院跑去。】
【傷口處理後,杜陵夢一直躺在病床之上,白林秋圍著黑米粥,可是她卻如同嚼蠟,她知道斷念水的作用正在一點點的發揮作用,而自己也正在一點點的忘記自己喜歡夜墨汐的那份心情。】
她真的舍得忘記嗎?
杜陵夢依舊不敢直視夜墨汐的眼神,果然自己這幅模樣真的很醜,她真的配不上夜墨汐,她緊緊的捏著拳頭,不禁將指甲深深的掐入了手心之中,她在假裝忘記,假裝不在喜歡,可是她如此能堅持多久呢?
那天她發瘋般的跑了出去,用到劃開了自己的動脈,讓鮮血滾滾流出,她不能就這般忘記夜墨汐,不能真的忘記夜墨汐,無論她是個配角也好,是個過客也罷,她不能再忘記這份心情了。
她可以隻身孤影,可以繼續癡癡傻傻的沉迷於暗戀之中,得不到任何夜墨汐的回應,可是她不能忘記夜墨汐。
如果因為喜歡,而導致她沒有資格留在他的身邊,那麼她願意裝作不喜歡,以朋友的方式,無聲無息的陪伴著。
“把璃台給我。”
聽喻左說寧穎南楓已經拒食了一天,他再也無法煎熬下去,隻得自行進入了寧穎南楓的房間,可誰知寧穎南楓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
“我再說一次,把璃台給我。”
麵對寧穎南楓的執意,金澤熙故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找我要璃台,我已經給過你一次了。”
“第一次,是我與杜陵夢的三掌之約,而這一次,又是什麼?”金澤熙故意說得十分輕鬆,她知道寧穎南楓尤為介意自己傷害任何,她身邊的人,可是如果寧穎南楓已經不愛他了,他不介意讓寧穎南楓對自己恨之入骨,恨和愛占據心中位置的比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