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正看見秦溪蒼白著臉出現在片場的時候,都快慌得腳下打滑了,他連忙攔住秦溪,“秦少怎麼來了?我聽唐熏說秦少發燒了……”林其正是很想說,求求你別來了,我擔心你再出個事兒,我就真完蛋了。但是林其正也不敢說。
秦溪是挺懶得在劇組裏待下去了,如果單單隻是李蕊芝和他掐起來,他毫無畏懼,偏偏李蕊芝有個殺傷力比較強的幫手,常瑞。常瑞是導演,他要怎麼折、騰秦溪,那都是師出有名,畢竟他是導演啊,他說秦溪演得不對要秦溪重來,那秦溪出於職業道德就必須得重來,哪怕摔得再傷再狠。
現在他渾身的傷口都在發疼,腦子還暈乎乎,但是秦溪很清楚自己過來是為了什麼。
將剩下的戲份補拍完,早點離開劇組,等離開之後,他再騰出手來讓李蕊芝好好吃個教訓。常瑞麼,他也許暫時動不了,但是難道他還會一輩子動不了嗎?秦溪心中泛開一片冷意。
“林導,不介意的話,我想提前拍完我的部分。”秦溪不介意在這個時候走一下後門,利用自己身上的特權,來結束在這個劇組的不愉快之旅。
“沒問題沒問題。”林其正滿口答應。
唐熏追上來,忿忿地說:“你忘了你身上的傷了?”
“沒事的,我要補拍的戲份就剩下嘴炮了,光動嘴的部分,不會牽扯到傷口的。就算我今天不拍,以後也總是要拍。”秦溪不介意讓別人眼中的自己顯得更可憐更傻一點。
林其正那邊很快就做好了一切準備,秦溪去迅速換了好了衣服,上妝的時候,化妝師看著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憐憫和疼惜,可見秦溪在劇組被欺負的形象已經多麼深入人心了。等造型做完出來,秦溪一眼就看見劇組中間又鬧成了一團。林其正和李蕊芝吵起來了。
秦溪放慢步子,好整以暇地走過去,就像個路人甲一樣,聽著這兩人吵架。
“憑什麼他能先拍?既然發燒了,還裝什麼敬業?撐著病體來拍戲,大家都陪他玩兒嗎?把劇組當兒戲了?”
“你也知道他受傷了,為了不耽誤劇組進度,他才趕過來的,你何必將話說得那麼難聽……”
“難聽?難聽嗎?論起戲份我比他重要吧,劇組難道不都是導演先拍重要戲份的角色,配角交給副導演來負責嗎?秦溪憑什麼還要大家來配合他?他以為他是誰啊?”李蕊芝抬高了下巴,模樣十分高傲,“我告訴你們,我就要先拍!”
她跺了跺腳上的高跟鞋,神色十分霸道,看來是在C港作威作福慣了,現在也拿這裏當C港了。
林其正現在對她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反倒是李蕊芝對誰發脾氣都不帶過一下腦子的,她的脾氣絲毫不受限製。林其正這個導演倒是比當演員還要憋屈多了。
秦溪見陷入窘境,有點失望於林其正的魄力不足。他分開人群,走進去,神色淡淡,根本看不見李蕊芝的存在一般,說:“林導,我準備好了,大家都可以開始了嗎?”
林其正轉過頭也不去看李蕊芝那張討人厭的臉了,沉聲喊道:“準備開機!”
這一段戲,的確是如同秦溪所說,全都是口舌上的表演,而不是需要什麼酷炫的動作。
秦溪蒼白的臉色經過妝容的掩蓋之後就顯得紅潤了不少,他現在這種病美人的姿態,更有點兒文人的氣息了。接下來的幾段戲,秦溪無視了所有人的惡言惡語,迅速拍完了。其中隻有兩段重拍了幾條,其它的都是一條過,大家都有點兒不可思議,認為林其正是不是給秦溪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