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衣心裏咯噔一下,為什麼他會在剛剛一瞬間覺得脖子發涼?
謝思思憂鬱的眼睛眨了下,柔柔的開口:“玉哥哥就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不值得,也不能因為他們降低自己格調。”
聽聽,說的多好,陌玉如果不一般見識,就是麻布衣的身份地位不匹配,不值得陌玉一般見識,那是理所應當,可若是見識了,就顯得小肚雞腸,而且降低了自己的身價。
陌玉沒有開口,謝思思用手輕輕撓了下修長潔白的美頸,頭微微低了一下,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了一片剪影。
她柔聲道:“玉哥哥這麼安排,定然是有自己的道理,我一定遵從,隻要玉哥哥能和沈伯伯講的通,我是無所謂的,就怕你們關係生硬。”
一方麵說著自己深明大義全聽陌玉吩咐,一方麵又旁敲側擊提起陌玉的父親,還美其名曰是怕兩人生嫌隙。
可你單聽她說話,柔柔的,絕對是替人著想的意思。
陌玉冷著臉,沒有回話,謝思思就跟在他旁邊,安安靜靜的,也不說話。
距離白金城尚有一炷香的時間時,陌玉才開了口:“你們先去鬼域森林。”
謝思思點點頭:“好,那玉哥哥自己萬事小心。”
也不多話,領著麻布衣等十餘人,轉身就走,非常幹脆利落。
謝思思領著人走出一陣後,前後左右已經沒其它人,便遞給麻布衣一塊令牌,對麻布衣吩咐道:“讓那些人,查一下。”
說的那些人,自然是指她謝思思的人。
跟著來的這批人,都是沈家人,除了部分效忠二夫人的,就是對陌玉和沈家家主忠心耿耿的,實在不好用,那能用的,也就是那些跟著謝思思前來的後續隊伍,她的人就算出了問題,這些人沒人認識,也和她無關。
“是。”麻布衣接過令牌,身影一掠,就如一匹奔馳的駿馬,離開了此地。
幾乎差不多時候,陌玉抬頭看看了眼前的城門,對身後的黑衣少女吩咐道:“黑羽,尾巴。”
“是。”黑羽應了一聲後,也迅速離開了此地,去安排些什麼。
陌玉按照白金城的慣例,交了金幣後,就進到了城內。
他來到之前幾人租住的客棧。
十幾個人剛進到客棧,客棧掌櫃“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聲淚俱下道:“錫爺,她們去了禦劍門之後,就再也沒來過,我以我家老小的人頭擔保,她們如果回來,我定然第一時間跟您彙報。”
顯然是認錯了人,以為是公孫錫又派人來了,這個小店本來生意挺好,結果讓公孫錫的人來過幾次後,生意就每況愈下,可也算能維持,如果再來幾次,客棧掌櫃隻怕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讓他欣慰的是,上次赫連梨若幾人將公孫錫派來的人一頓暴揍之後,公孫錫就一直沒再派人前來,也因此他心裏一直懸著一塊大石。
見到陌玉他們十幾個氣息強橫的人一起進來,第一反應就是公孫錫秋後算賬來了。
陌玉眉頭輕蹙,一把揪起客棧掌櫃的衣領,臉色陰沉的看著他。
客棧掌櫃被逼無奈,膽戰心驚的抬起頭,正好看到陌玉俊美的容顏,一驚,結結巴巴道:“是,是你?”
他對陌玉幾人的印象尤其深刻,除了他們得罪了公孫錫之外,再就是因為這幾個人的顏值超高,一個個就像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那幾天他的客棧,總有不同的男女找借口在陌玉幾人的房門口晃蕩,就是為了能一睹他們的容顏。
見客棧掌櫃認識自己,陌玉覺得廢話就不用多說了,直接問道:“她們呢?”
“她們,她們四個人去禦劍門了。”
然後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公子,我什麼都沒做啊,公孫錫派來的人還被那四位客人打了,後來也沒找到那四位客人,我店小,斷不敢給自己惹不自在,我說的句句屬實,我上有八十歲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
就在客棧掌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時,陌玉已經帶著手下十餘人離開了客棧。
隻是陌玉有些疑惑,他走後,赫連梨若、蘇沫、嚴逸,應該是三人才對,可客棧掌櫃口口聲聲說“四位客人”,應該會有錯,怎麼會是四人呢?那個多出來的人是誰?
陌玉對身後的人招招手,當即有人上前聽命。
“第四個人,查。”
“是。”上前之人即刻領命而去。
陌玉這次倒沒有住客棧,而是在寸土寸金的白金城,購買了一處住宅,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