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以嚴逸的速度,都趕不及過來。
陌玉的眼睛布上了紅色的血絲,周身氣息異常冷冽,好像要將他一身的火紅色靈力凍僵一般,他緊張的看著漩渦不停的旋轉,心裏默念著:娘子,我不允許你有事,你聽到沒,你必須給我出來。
他的心裏有些後悔,他是因為太相信赫連梨若,知道她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她既然迎上武師一段的黑袍人,就應該是有所依仗,他信她,無論何時何地!
他知道她想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她也想要借助和黑袍人作戰的時候,磨礪自己,所以他任由她越階去戰鬥。
可是此刻,看著不停抖動的漩渦,他為什麼好像覺得心都要沉入穀底一般,此刻,他的相信開始有些動搖,他覺得時間格外的漫長,漫長的他都不知道要何去何從。
極短的時間,卻讓眾人心中煎熬,眾人覺得時間漫長的不可思議,其實也不過僅僅過去了兩個呼吸的時間。
突然,“次啦~”黃沙漩渦的外圍出現了一道裂痕。
“次啦~次啦~次啦~”黃沙漩渦的外圍裂痕擴大,更多的裂痕蔓延在黃沙漩渦的外圍,隨著漩渦的劇烈轉動,這些裂痕越來越多,就像一片幹涸、龜裂的土地,斷了生機一般。
終於,便隨著“嘭”的一聲巨響,黃沙漩渦似乎缺少了支撐的力量,碎裂成了漫天的黃沙,紛紛揚揚散落在這片廣袤的空間。
黃沙散盡,地上出現了一個深約兩丈的大坑,武師一段的黑袍人有氣無力的躺倒在深坑邊緣,鮮血順著嘴角不停的流出,他氣息微弱,勾起一抹瘋狂的笑:還是死在我的手上了吧,哈哈,哈哈。
短暫的寂靜。
“啊~娘子~”
“梨若~媽的,老娘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陌玉和蘇沫同時嘶喊出聲,兩人身上的氣息暴漲。
嚴逸雖然沒有開口,但是他握起的拳頭上根根青筋暴起,出賣了他此刻心中的憤怒。
那抹紫色的身影沒有出現,陌玉覺得就好像生生掐斷了他的期盼,周圍的一切都是黑的,好像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色彩,他衣衫鼓動獵獵作響,眼睛通紅如同暗夜中的修羅。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本來是胸有成竹的事情,何以發展至此?他不相信,堅決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他一定要親眼去看看,他的梨若一定沒事!
以他的實力,本來對付圍攻他的幾個黑袍人不費吹灰之力,隻是他想將這些人拖住,一會兒讓赫連梨若練手,這才沒有頃刻之間將他們解決,不曾想……他心裏都是對自己的埋怨,他悔恨。
“鬼叫什麼啊,我沒事!”
一個清清淡淡的嗓音,話雖然不好聽,可是此時卻如春雨滋潤著萬物,讓陌玉、蘇沫、嚴逸的心裏如暗沉陰雨過後的晴天,那種萬物複蘇的心情,簡直太美好了。
話落,深坑中,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如不染纖塵般冉冉上升,穩穩地落在巨坑外,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女人的衣衫被切割的破敗,但是她嬌弱的肩膀,卻讓人產生可以扛住萬斤巨石的錯覺。
那種高貴,大氣,自信,悠遠,就如不可褻瀆的神靈站在那,由內而外的氣度不因衣衫的破碎影響絲毫。
赫連梨若對著陌玉、蘇沫、嚴逸微微一笑,這笑不染塵埃,傾國傾城。
“廢物!連個武者二段的人都解決不了,我養你何用!”胡匪暴怒出聲。
赫連梨若這一手漂亮的戰鬥閃瞎了眾人的眼睛,所有的藥師都呐喊出聲,一個個就像看到了曙光,就如打了雞血一般,紛紛衝向胡匪,同時心裏也有了一個想法:赫連梨若的成就不可限量,若能跟隨她,定然是一生修來的福氣。
此刻的赫連梨若,就好像成了這些藥師心中的信仰,她的身影無比高大。
放下心來的陌玉、蘇沫繼續和黑袍人糾纏。
嚴逸,則安排剛剛叛變的七位黑袍人去幫助陌玉、蘇沫,他自己,直接去對付這裏實力最強的胡匪。
而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武師一段黑袍人,眼皮哆哆嗦嗦的跳動著,他渾身劇痛,轉不了身,但是胡匪的話就如一記重錘敲擊在他的心上,他臉色煞白如紙,眼裏都是震驚,她沒死,這不可能,不可能!
赫連梨若的眼神輕蔑的掃了一眼武師一段的黑袍人,手中雙刺一擲,飛向黑袍人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