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絲娜這一路,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既然選擇要紋,為何考慮有一天會洗了它”。妮絲娜記得,那一次子揚決定投資自己的紋身店時,她在子揚洗澡之後看到了九尾咒靈,這紋身遍布秦子揚的整個後背,而且手法精湛,非常適合秦子揚。那時候她看到這個得到了一些靈感,便將九尾咒靈放在自己的畫冊裏,有不少客人都覺得它很有意味,就是恐於要紋九尾咒靈承受的疼痛,都選擇了放棄,或是選擇水墨畫式的滿背,到頭來隻有一個退伍軍人選擇了原封不動的九尾咒靈,斷斷續續紋了半個月的時間,每次都紮到他渾身發抖。妮絲娜一直以秦子揚這個滿背為傲,雖然子揚和家裏人斷絕了關係,但是在心底她一直把她當成家人,隻是從沒有和誰說過。如今秦子揚這麼堅強的人都選擇洗掉如此漂亮的紋身,讓她開始懷疑人們對於紋身的看重性了。
妮絲娜將秦子揚帶到店裏,他的男朋友出來和他們打招呼,看到秦子揚,他還要求與她合影。
“他叫馬喬,在店裏叫‘三螯’,你這難度不小,就讓他給你洗吧。”
“那你叫什麼?”秦子揚看著牆壁上貼著的海報,大多都是朋克搖滾的海報,當然也少不了他們的紋身。
“八早。”
秦子揚坐在椅子上等待馬喬準備工具,妮絲娜靠在一邊翻看著馬喬的畫冊。每個紋身師都有能夠代表自己的畫冊,上麵都是些原創圖,馬喬的畫冊就像一本辭海,天知道他哪有這麼多時間和靈感。
“你真的決定要洗了它,說實話,我真的不讚成你洗掉這麼漂亮的紋身。”
“我懂你的意思,但以前的生活帶給我大多的痛苦,我隻是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忘掉它。”
“都好了,對了娜娜,今天我就不上班了,你姐這活工作量挺大的。”馬喬紮了個小辮子,看上去有點藝術家的味道,他穿著健身用的背心,露出一條和妮絲娜差不多的花臂,上麵是一些看不懂的圖騰。昨天因為光線太暗,秦子揚還以為他是個社會青年呢,現在看這白皮膚白臉的,倒是有幾分文質彬彬的感覺。
“走吧。”妮絲娜一拍秦子揚的肩頭。“很疼的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大滿背,估計要疼得哭出來。”
秦子揚抬頭看了看表妹,半張嘴巴想要說點什麼,最終沒出聲。她其實想說,有什麼比在研究所裏麵被研究痛苦,那可是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呢。她站起身,跟著妮絲娜走到馬喬的工作室,裏麵同樣貼了不少樂隊的海報。
“以前在網上看過你的演出,沒見到你有紋身,沒想到你是深藏不露啊。”馬喬對著秦子揚微微一笑,妮絲娜拉了皮墩子坐在一邊繼續看馬喬的畫冊。
秦子揚背對著馬喬脫下上衣,當馬喬看到九尾咒靈的全貌後,突然狠狠一顫,整個人就像被電擊過一樣。
眼前的白狐仿佛複活了一般在他的麵前跳起舞來,那潔白無瑕的九條尾巴時不時纏繞在身。而它身後的蠍子,揮舞著兩隻巨大的螯,環繞著狐狸來回走動。馬喬使勁搖了搖頭,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周圍沒了秦子揚和妮絲娜的影子,隻剩下美麗的白狐和蠍子。
“喂喂喂!你發什麼呆呢!”妮絲娜對著馬喬的腦袋就是一錘,馬喬回過神來看到秦子揚和妮絲娜。
“沒有,就是覺得這滿背太美了,沒克製住。”說著他就戴上護目鏡,拿起激光頭對著子揚的皮膚。
“啊!”秦子揚突然覺得背後傳來一股鑽心般地痛,忍不住慘叫一聲。
“疼歸疼,但是有那麼疼嗎?”妮絲娜看著秦子揚緊鎖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