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狸隻覺得自己深處海底深淵,四周的壓力讓他的大腦一陣劇痛。他努力睜開眼睛看著四周,一陣藍色的光芒從頭頂打下來,照亮了周圍。他看到旁邊並非是怪異的深海魚類,而是一排排著著烈焰的骷髏。他頓時覺得大腦一熱,這不是心奴手下的雜碎嗎?怎麼,眼前為什麼都是他們的樣子。
骷髏朝著同一個方向走過去,樊狸順著他們前進的方向看到一條狹窄的橋,橋下著著熊熊烈火,時不時有鮮紅的火星冒出來,在橋的另一端,有一顆正在燃燒的大樹,樹下站在一人,這麼遠看過去隻能看到他身上的火焰和模糊的人形。
想到前些日子變成焦屍的自燃者,樊狸心中不由一顫,不會吧,難道自己也成了自燃者?回想起那些自燃者,他們全身上下都燒著烈火,行為完全不受控製,自己會不會和他們一樣,並非身體不受控製,而是靈魂墮入到了另外一個空間,在現實世界隻留下一具軀殼。
正想著,上方突然抬起一股力量,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揪住自己的脖子一直往上拉,一直將他拉離這片火海。藍色漸漸取代了紅色,四周出現了一片海洋,他漂浮在中間,頭頂穿來一聲鳴笛般的刺耳呼嘯,他發現一條藍鯨樣子的怪物從頭頂劃過。
他害怕這怪物想要吃掉他,便拚命地向著海底的方向遊。自己隻有這怪物的一顆牙齒那麼大,如果它微微張開嘴,很可能將自己吸入體內。樊狸不顧一切地向下遊,身後的聲音越來越遠,他不敢回頭,生怕這怪物像墓穴之中的鬼怪一樣,看一眼就會要命。等到觸碰到了海底,他才仰頭看去,頭頂已經沒了怪物的影子,陽光從海麵照下來,照亮了海底。
“我有那麼恐怖嗎?”他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樊狸轉過身,藍色的光芒竄上手背,彙集成一把長槍。他看到眼前站著一位穿著風衣、戴著厚圍脖的男子,很像大街上高冷的文藝青年。他朝著自己走過來,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攝靈,攝靈便化為一團藍煙消失不見了。
“你知道攝靈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嗎?”他張口問道,樊狸隻能搖搖頭,他哪知道這玩意的意義,連這玩意的來曆他都一無所知。
“他真正的意義是收集靈魂——罪惡的靈魂,可是靈魂你看不見,摸不到,有些人甚至懷疑他們的存在,所以攝靈在你的手中變成了武器,一個隨時隨刻都能變化出來的武器,不過這樣也好,你可以帶著一台大炮上飛機,還不用擔心被安檢的警衛攔下來。”
“你……是藍帕?”樊狸盯著眼前的男子,他聽到樊狸的話顯露出一絲驚訝之情。
“沒錯,你怎麼知道我是藍帕?”
“直覺……我覺得,你應該是這個樣子,或是說……這樣的人應該是你。”樊狸幹巴巴地回答,使藍帕露出一絲微笑。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麼我就要感謝你。第一,感謝你幫我擊退了葉雨凝,除了秦子揚,還真有一個人能夠限製住她,你做到了我無法做到的。第二,感謝你擊退了心奴,你雖然救不了迷城的青年,但是你救下了更多地方的青年人,挽救了一個浮躁的時代。第三,我感謝你帶我來到這個地方,看來我猜得沒錯,秦子揚的確完成了實驗,而且巧妙地躲過我的眼皮子,Half-mountain……聽起來蠻神聖的樣子,其實地下埋藏著罪惡之源。”
“你為何要處處為難秦子揚她們?”
“為難?”藍帕的臉上飄過一絲陰雲,他似乎不喜歡樊狸對著他指指點點。
“秦子揚對你而言是什麼?歌手、信仰、產生信仰的人或是夢想締造者?對我而言她就是武器,對‘蟻巢’而言她也是武器,武器的價值是用戰爭來防範戰爭,或許你會說,我們的科學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控製力,可是我依然覺得有一張王牌在手,不怕‘蟻巢’不走正途。”
“那麼接下來你要拿走這些東西嗎?我看過風險評估,這魔能十分危險,弄不好就是自找沒趣。”
“哈哈哈!”藍帕抬頭大笑著。“上次接受秦子揚的提議招募葉雨凝,我已經自找沒趣了一次。我知道魔能對我來說的危險性,更知道它本身的價值,其實魔能的力量不在於它本身,而在於使用它的人。葉雨凝是我見過最綜合實力最強的特工,她的膽識超過賈斯丁,謀略超過潘明月和倪梓瓊,力量超過秦子揚,所以魔能在她手中可以將‘蟻巢’攪得天翻地覆。”
“等等,賈斯丁?”
“是賈斯丁,他是‘蟻巢’的博士,是個禿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