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狸覺得自己一直在後退,好像朝著後方倒過去,不知是不是自己大腦出現了問題,他總覺得時間慢了下來。
他看到周圍飛舞的泥土和樹枝朝著前方飛過去,看到周圍的葉子和樹幹朝著前方移動,然後他看到了一片綠葉,就覺得自己摔倒在草地上。
“啊!”身邊傳來一陣哭嚎般的嘶叫,樊狸嚇得立刻從地上坐了起來,以為是什麼怪獸出現在眼前,卻看到伏雷得姆坐在身邊的椅子上,眼睛掛在鼻梁上。
“怎麼是你!”樊狸叫道。
“我還想問你呢!”伏雷得姆摘下眼睛,沒好氣回答道。“我隻想看張報紙,你突然跑出來嚇死我了。”
樊狸捂著腦門,剛才明明是腦門受到了重擊,現在卻感覺不到疼痛,真是奇怪。再看伏雷得姆,在大草原上坐在一張紅木桌子前,顯得格格不入。
“你這樣的人還需要看報紙?”樊狸問道。
“我看什麼是我自己的自由,我本身就代表自由,所以我的一切行動都是自由的。”伏雷得姆的一連串有關自由的回答樊狸根本聽不懂,不過他毫不在意,因為他壓根也沒想到聽懂,他隻想知道自己為何又會來到這裏。
“為什麼不是自然,而是你?”
“艾斯伏特很忙,因為自然隻有一個。而時間也很忙,他天天在自己的沙雕館裏計算著有關曆史的問題。隻有我是閑人,因為我是自由,自由是個體,不是整體。”
“我隻想回去,我受到了重創了,而且秦子揚她們也遇到了問題,我要回去幫忙!”樊狸望著四周,依舊是綠油油的草原,遠處還有牛羊和勒勒車。
“回去?既來之則安之。再說,你身邊的任何一人都比你強大,如果你有機會安靜地躺在地上睡一覺,那麼對於你還是對於她們,都是好事吧。”伏雷得姆這句話說得很有理,沒錯,對於秦子揚他們,他的確是個累贅。凱弩雖然和自己一樣沒有經曆過特殊訓練,但是至少他會金鍾罩鐵布衫,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自己一直躲下去,一年後,五年後,十年後,他依舊是這個樣子,雖然攝靈能夠讓他強大,但是他從未在心裏強大過。
“看來我說的話對你而言不起作用了啊,這也是好事,這證明你有了自知之明,也有了肯定自己的能力。”伏雷得姆遞給樊狸一杯酒,他一飲而下,仍然毫無味道。
“唉,看著你成長,真是一種享受啊。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伏雷得姆一揮手,樊狸看到了現實。
“樊狸受到羚牛的攻擊,樊狸受到羚牛的攻擊。”他的耳朵裏傳來某人的聲音,他很快發現,這聲音不是來自無線電,而是耳邊。
樊狸抬頭看去,發現麵前站著一男一女,仔細一看,竟是童戰和銀月,童戰看到自己醒過來,將自己拉起來。
“凱弩,什麼情況?”無線電裏傳來秦子揚的聲音,樊狸朝著前方看去,發現麵前躺著一隻卡車般大的羚牛,他倒是在野外見過羚牛,但是可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羚牛,剛才難道就是這家夥將自己撞個人仰馬翻?現在回想起剛才一幕,真是驚悚啊!
“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礙,能自己站起來。”凱弩回答道。
“戰鬥結束了嗎?”樊狸在無線電裏回話。
“結束了,我們沒有任何收獲,除了殺死這些無用的東西,我們現在正將這些玩意裝到一起,用直升飛機吊走。”秦子揚回答。
“樊狸?”葉雨凝從一邊跳出來,迎麵碰上童戰,兩人麵對著看了一眼,火藥味很濃,銀月下意識將童戰拉到一邊。
“你沒事吧?”葉雨凝看著樊狸,摸了摸他的腦門,樊狸隻覺得一陣酸痛。
“看上去沒有什麼事情。”
“但是很痛啊!”樊狸打開葉雨凝的手,嚷嚷道。
“走吧,去看看我們的成果。”
跟著葉雨凝走到秦子揚那邊,樊狸發現之前看到的帳篷已經被踩的不成樣子。潘明月和舞媚焱拉著一張大網,熊貓、謝淩和秦子揚正在將周邊的屍體扔到上麵。
這些怪物可謂是奇形怪狀,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醜陋無比。樊狸看到之前見過的掘地者,還有一些肚子上有牙齒的怪物,看上去光溜溜的,沒有穿衣服,外形像個孕婦,肚子上的嘴巴裏躺著一條長舌頭,可是怎麼看都像是腸子。
謝淩手中抓著一隻,樊狸起初還以為這家夥被斬首了,結果仔細看才發現,這家夥的頭變成了槍炮一樣的東西,半個腦袋縮進身體,隻露出管子狀的東西。還有一種更為奇特,那人活像一隻蝙蝠,雙手間有肉翅,嘴巴尖尖的很像古時代的翼手龍,但是下肢卻強壯的如同老鷹一般。
“長見識了吧?”葉雨凝瞧著樊狸驚訝的表情,笑了一陣。“其實我也挺長見識的,真沒想到魔能能把人害成這個樣子。”
“已經確定是魔能了?”樊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