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藍色的光芒像煙一般飄入蕭曉動脈處的傷口裏,樊狸的眼中隻有擔憂。攝靈剛剛接觸到蕭曉的血液時,蕭曉的血液立刻被染成了藍色,不停噴射著血液的動脈也在幾秒之後愈合。
樊狸帶著欣喜朝著葉雨凝看過去,卻發現女神竟然一副焦急的麵孔,再看倪梓瓊,又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坦蕩。
“咳咳咳!”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吸引了樊狸的注意,他低頭看到兩股藍色的煙雲從蕭曉的鼻子處噴出來,她全身開始抽搐。
“蕭曉!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樊狸盯著蕭曉,她一言不發,十幾秒後,她安靜了,但是卻合上了眼睛,這時車子一陣顫抖,克拉姆.楊踩下刹車。
“怎麼了?到了嗎?蕭曉這個樣子恐怕不能再和我們一道了。”樊狸說道。
“不……”樊狸聽到克拉姆的聲音,然後看到他抽出了手槍,前方站著一人,他穿著黑色披風,蓋住半個頭顱,披風隨著強風飄蕩著,很像電影裏麵的英雄一樣。
“是蕭雲!”倪梓瓊說道。
“蕭雲?”樊狸放下蕭曉,跟著葉雨凝開門走出去,他盯著前方緩緩走過來的黑衣鬥篷男,不知為何心中多了幾分欣喜。
“蕭雲?”他提高分貝,朝著那個地方走過去。
“樊狸,小心!他已經不是曾經的蕭雲了。”葉雨凝跑到樊狸身邊,抽出“絕影”。
“葉雨凝說得對,我的確不是曾經的蕭雲了,可是我的記憶還在。”對方發出一陣幹枯的聲音,他走到距離樊狸五米處的地方停下來。
“你的記憶……就是我在地下室見到的照片嗎?”樊狸從衣兜裏拿出那張泛黃的照片,在蕭雲的麵前晃了晃,蕭雲看到後狠狠一顫。
“沒錯,我還記得你們,尤其是你,樊狸。你曾是我最好的兄弟,每次遇到一些危險的事情時,我都會護著你。”
“那麼你也是來幫助我的嗎,就像蕭曉一樣?”聽到蕭雲這麼說,樊狸高興地就要跑上去,卻被葉雨凝牢牢抓住胳膊。
“哈哈哈,果然是‘偽裝大師’。葉雨凝,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也是我見過最為聰明的年輕人,你真是一個棘手的對手啊!”蕭雲摘下鬥篷,樊狸這才看到他的臉,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
那哪裏是人類的臉,一麵長滿膿皰,另一麵高度腐爛,不過樊狸仍然能夠從中認出蕭雲的影子,也許他對兄弟的想念實在是太猛烈了。
“兄弟……是什麼把你變成這個樣子……”樊狸掃視著蕭雲的全身,除了臉上的變化,他的雙手伸出一些尖刺形狀的東西,其他地方仍然讓他看起來像個人類,尤其是這個身材,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是神。”蕭雲咧開嘴,露出一排雜亂無章的黃牙,還帶著一些連成絲的粘液。“我信仰裁決之神,是他給予了我生命,他用閃電給我最大的鼓勵,讓我能夠從這樣的困難之中堅持下來。而你,樊狸,你也是鼓勵我的人,是你讓我看到了背叛和重生,也是你,讓我頂著這個殘損的軀殼一步步走到今天。”
“那些西城郊外的村民和打工仔都是你害死的?”
“不!是你的害死的!”一聲哭嚎從蕭雲的嘴巴裏麵傳出來,葉雨凝聽到這個聲音皺了皺眉頭。
“你知道從前的我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因為你,我變得凶狠毒辣,我開始享受那些痛苦的嚎叫,因為我知道他們和我一樣痛苦,可是我嫉妒他們,因為他們可以選擇死亡,而我卻不行。和你進入幽都之後,我就被感染了,後來被心奴的烈焰燒壞了身體,我就一直被這樣的疼痛折磨著,直到裁決之神降臨在我的頭頂,我才看到了希望。”
“蕭雲,你不要衝動,蕭曉已經做出了她的選擇,如果你相信我,我會治愈你的!”
“哼!你的保證毫無意義,今天,無論如何,你們都不可能踏上飛機!”蕭雲一抬手,樊狸腳下的大地開始顫抖,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突然一記轉身將葉雨凝撲倒在地,同時,在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一隻掘地者衝了出來。
“抵抗是無濟於事的事情,縱然你們再強,也終究抵不過裁決之手!”
樊狸感覺到身子下麵也開始鬆動,葉雨凝轉身對著大地就是一槍。空氣彈帶起一股氣流將樊狸吹到一邊,葉雨凝身下的地板被空氣彈轟爛,隨著一聲慘叫,她自己也飛到空中,墜落在地。
“雨凝!”樊狸抬手飛出一麵盾牌,正中衝上來的掘地者,打得那家夥一陣顫抖,直接從葉雨凝打出的洞裏掉下去。倪梓瓊向前一步,和克拉姆一起,對著蕭雲幾槍打過去,蕭雲雖然身材魁梧,但是行動靈敏,竟然一扭健壯的身子,朝著一邊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