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五毒之靈(1 / 2)

“風是利器,雲亦是利器,金木水火土,可取人性命,可孕人行道,可奪人所愛,可給人所需,用其罔者,露其鋒芒,用其殆者,出其瑕疵,取長補短,得天地之道。”

那個聲音一直在樊狸的耳邊縈繞著,徘徊著,忽近忽遠,忽明忽暗。他抬起頭望著蒼穹的紫色,閃爍著,盤旋著,就像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舉目精巧動人,回眸沉魚落雁。

“羅娜?”他說道。

“盜靈人。”對方回答。

“我有幾個問題:在藍帕受難的時候,你為何不出手相救;我們去找你的時候,你為何避而不見;桑德萊特借用你的稱號統治‘蟻巢’的時候,你為何無為不做?”

“無為而治,順其自然。”對方回答道。

“我不懂你的大道理,我知道你比我們活得時間長,看得遠。可是這一路走來,站在我們這邊的兄弟姐妹,死傷無數,看著這些正義的靈魂消失,你過意的去,而我無法釋懷。我知道,你們擁有遼闊的胸襟,裁決不過是個稱號,食之有味,棄之不可惜。”

“不,我曾經一度因為裁決而迷茫,因為裁決而痛苦,因為裁決而失去所有,甚至是自己的立場,我曾墮入黑暗中不得前行,這一步步走來,不僅僅要擁有遼闊的胸襟,還要有堅強的意誌。”

“我明白,可是我仍然不能和您一樣放得下所有,我不是仙人,也不是聖人,我隻是一個小平民而已,我所希望的就是天下太平。”

“沒錯,那是你們盜靈人的準則,可是太平永遠都不可實現,我想你心裏比我清楚。”樊狸的麵前出現了一團紫色的光芒,其中出現一個人影,遠在天邊,近在咫尺,夠不見,摸不到,看不清,恍恍惚惚,是虛是實,不可聞。

“那麼您給我的解釋就是這些嗎?”樊狸再次問道。

“我早已給你解釋,盜靈人。”

“如果說,艾斯伏特是地,承載萬物,勞拉是天,帶走疑惑,伏雷得姆是我們,萬物相生相克,那麼您又是什麼嗎?”

“我是自然的規則,也是時間規律,是自由的牽絆,也是你的阻隔。”

“可自由的那道牆壁,永遠都無法逾越。我們隻能看到頭頂的太陽,卻摸不到,碰不著,桑德萊特就是遮天蔽日的烏雲,永遠的遮蔽了我們的雙眼。”

“沒錯,可是你願意成為飛出迷城的伊卡洛斯,飛出你的世界,奔向你的新生,寧願被太陽灼燒,也要尋找自由嗎?”眼前的紫色開始變淡,樊狸卻冷靜地看著羅娜的離開,也許羅娜本不叫羅娜,她還有另外一些富有詩意的名字,她的身體本不是困於某個軀殼裏,但是心卻永遠地困在了名叫藍帕的世界裏。

紫色褪去,眼前出現了狼狽的沙克.格瑞和渾身是血的葉雨凝。

“羅娜到底給了你什麼答案?”見到樊狸醒來,葉雨凝問道。

“我……不知道,好模糊的感覺,她說了很多,我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樊狸摸著腦袋。“我們到哪了?”

“我也不知道,總之,還有很長很長一段路要走,桑德萊特在黔驢技窮,慢慢把我們逼向絕路。”沙克.格瑞回答道。

樊狸扭頭望著窗外,大腦裏麵回蕩起羅娜剛才的話語。

你願意成為飛出迷城的伊卡洛斯,飛出你的世界,奔向你的新生,寧願被太陽灼燒,也要尋找自由嗎?

他感覺胸口很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灼燒著自己的心髒。他將手放在胸口,卻摸到了一個滾燙滾燙的東西,他取出此物,原來是珈藍留下的掛飾,之前一直戴在脖子上,忘了這東西的存在。

現在,他低頭望著這個小玩意,上麵的咒文竟然亮起了紫色的光芒。

“這是什麼?”沙克.格瑞也注意到樊狸手中的小玩意,好奇地問道。

“是珈藍留給我的東西。在我被她的箭索拉飛的一刻,她塞進我手心中的東西,但是我很奇怪,這上麵的亮光,為何同羅娜的一模一樣呢?”

“難不成,珈藍和這個羅娜有關係?”葉雨凝的話說到了樊狸的心坎裏。

沒錯,之前他就懷疑為什麼會是東山,珈藍出自東山,是個巫女,但是自從走出幽都後,就再也沒有用過巫術。

“沙克.格瑞,我有一個問題,我想知道珈藍在藍帕手下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訓練?”

“這……不好說,以前這都是機密,但是如今‘蟻巢’都不在了,也無所謂機密不機密的了。”沙克.格瑞叼起一根香煙,繼續說道。“珈藍是個盜靈人,藍帕也是個盜靈人,但是他為了讓珈藍保護你,壓抑她體內的盜靈之術,讓她成為一個刺客,加上幽都的影響,她喪失了作為盜靈人的敏感程度,讓她徹底成為一個行動敏捷的守護者。簡單的說,就是一種儀式,你放棄一些東西,得到另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