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擅長說謊，更何況話都已經說到這裏，我……我除掉承認之外，肯定沒有其他的法子。
“所以，你和我一樣，都是走陰人？”他繼續往下問，我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走陰人即指人還活著，但是需要和厲鬼打交道的那批人，諸如趕屍的，算風水的，盜墓的，林林總總，不勝枚舉。
雖然這些事情我都不做，但是想想自己現在的確跟著一隻厲鬼，也的確有一雙可以見鬼的眼睛，還有個鬼術通天的奶奶……我迫於無奈，還是認命地點了點頭。
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你在養鬼？”他又朝著我走近了些，“你的身上有股非常強烈也非常厲害的鬼氣，應該是已經死去千年的厲鬼。可是你才多大的年紀，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他表示，不應該。
我心裏咯噔一聲，蔚然沒有猜錯，乾元的確是一隻已經死了上千年本事都可以通天的厲鬼，而且那些小鬼一口一個叫他三殿下，光聽這稱呼就牛逼哄哄，我昨日才和他打了照麵，這身上有他的氣味再正常不過，不過蔚然誤會我了，我哪有本事收乾元養小鬼，他不把我吃了我就謝天謝地了……
正想跟蔚然解釋，他卻變了臉，冷冰冰地斥責了句，“我多說一句，希望你可以離他遠遠的，不然早晚把自己栽進去，那時候再想拎清，可就拎不清了。”
然後，甩手離開。
不是，這什麼人呀！
我還沒有說他養了一隻好奇怪的猴子，他這樣說我真是夠了。我氣得直跺腳，然後一股冷涼的氣息突然逼近……
我都不用回頭，便知道此刻站在自己身後的，定然是乾元那隻可惡的厲鬼。
我回頭，給到他一個甚是冰涼的眼眸。
他則，邪魅地衝著我笑了笑。習慣性地抬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看來我不在的時候，小秋湊了個很有意思的熱鬧？”
他微眯著眼睛，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而且，還話裏有話呢。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看熱鬧的？”我翻白眼地瞅了乾元一眼，也不指望他能給我一個答案，幹脆指了指道口的那家旅店，“你既然來了，那就在這地方等等我，我上去把工具拿下來，然後我們該做什麼做什麼。”
我和乾元之間隻是交易，所以我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乾元朝著我的背影聳肩，眼眸裏的危險不容忽視。
“蔚然呀……”
然後他快走幾步，跟著我一道回了旅店，見我東西裝了滿滿一書包，竟然主動提出幫我分擔其中一包。
還算他還有那麼一丟丟芝麻大的良心。
不過，乾元將目光落在奶奶給我的木盒子上，又將眼睛微眯起來，露出層淺淺的危險。
每當乾元露出如此表情的時候，我都會有一種錯覺，覺得他下一刻會把我給吃掉……
但是他沒有，他隻是把盒子拿起又放下，問我。“這裏麵，裝了一把黑色的骨扇？”
我點頭，表示是的。
“朝雨這女人，竟然連這個都願意給你？”他輕笑了聲，竟然帶著幾許鄙夷，又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我覺得，他和我奶奶之間，肯定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