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高家。
高長天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了出去,啪的一聲,玻璃碎片飛旋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反照出高長天憤怒扭曲的麵孔。
他剛剛得到消息,他的兒子高文斌被人殺了。
高長天的對麵,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是個中年,身材微微發福,但是麵容上看起來一點都不慈眉善目,反而顯出幾分凶相。
女的濃妝豔抹,大約二十來歲,長相算不上漂亮,但是也不難看,也許是經過了打扮的緣故。
他們二人是父女,中年男子是張家家主張德厚,女子是他的女兒張榮玲。
張家也和高家一樣,是一個武修家族,但是張家沒有高家幸運,幾十年來都沒有一個人能夠成為執法者。
但是,張家的運氣好就好在高文斌看上了他們的大小姐張榮玲,從而攀上了執法者這根高枝,讓其他的武修家族羨慕不已。
今天他們父女二人來高家的目的,就是想把這門親事的具體時間定下來,可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卻讓他們變得不知所措。
高文斌死了。
“爸,我……”張榮玲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她的臉色十分難看,央求的看著張德厚。
她可不想守活寡。
張德厚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十分尷尬的看向高長天說道:“高家主,我們之前談的聯姻的事,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回去再重新考慮考慮。”
他之前稱呼高長天為‘親家’,現在卻變成了‘高家主’,可見其態度的改變。
高長天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焰來,掃了張德厚父女兩人一眼,聲音低沉的說道:“不管文斌是死是活,這門親事,照舊。”
高家得勢的時候你就往上貼,一出事就想抽身退走,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張德厚的臉色也是沉了下來。
高文斌死了,高家斷了執法者這條線,張德厚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還把女兒送到高家來守活寡,張家又撈不到半點好處。
“高家主,對於貴公子的事情,我深表同情,但是你說親事照舊,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我們之前也隻是口頭上的協議而已,算不得正式定親,我應該有反悔的權力吧?”
“哼,張德厚,我的兒子死了,你女兒也別想那麼容易脫身。”高長天陰沉的說道。
“高長天,你是在逼我翻臉嗎?沒有了執法者的庇護,你以為你高家還能繼續獨占江南省武修家族的鼇頭?”張德厚一改先前低下的姿態,強硬了起來說道。
高長天的臉色十分的猙獰,像是一隻可怕的毒蛇般盯著張德厚說道:“我連兒子都沒了,還怕你翻臉嗎?你以為你有選擇的機會嗎?”
他的話剛說完,從大廳外麵就緩緩的走進來一道身影,穿著黑色長袍,胸前印著鮮紅的‘法’字,在他的左側腰間掛著一塊銀色的腰牌,上麵寫著‘少尉’二字。
執法者少尉!
見到執法者少尉出現,大廳內的眾人都是麵色一變,忙做出一副點頭哈腰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