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
冰冷的話語響起,讓許言滿腔的憤怒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邊驚恐。
他駭然的望著史雲鬆,看著他舉槍對準鍾茗,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在這個時候,史雲鬆說他輸了,並做出如此動作,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那絕對不單單是宣布勝利,更多的則是要兌現賭約,他要開槍打死鍾茗。
而且隨著他舉槍,一群手下也紛紛舉槍,對準他跟鍾茗兩人,提防兩人逃脫,絲毫不像是開玩笑。
開槍打死鍾茗,當著他的麵。
這種事情,別說是真正發生,就算隻是想一想,許言就覺得頭皮發麻,四肢一陣發冷。
尤其是看到鍾茗,托著受傷的腿,顫巍巍從地上站起,看著她蒼白沒有任何血色的麵龐,看著她看向自己時眼眸中那份不舍與期盼,恐怖如潮水般湧來,瞬間把他籠罩其中,強烈的讓他幾近窒息。
不,他不能讓鍾茗死,不能讓她死在自己麵前,絕不!
許言猛然搖頭,從地上一躍而起,衝著史雲鬆大吼,“住手,我們勝負未分,你不能對她下手。”
史雲鬆回頭,槍口依然指著鍾茗,嘲弄的看向許言,道:“勝負未分?難道剛剛跪在我麵前的是別人。”
一邊說著,他目光從許言左膝掃過,那裏許言的膝蓋處,多了一層明顯的汙漬,並且透露著點點猩紅,赫然是在剛剛那一擊下,許言的膝蓋已經磕破流血。
“我們賭的是生死,隻要我還能起來,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算分出勝負,戰鬥才剛剛開始,有本事繼續比過。”許言分辨,眼眸中戰意翻騰,一雙眸子直直的盯著史雲鬆,更準確的說是看向他持槍的手,真害怕他會就此開槍。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史雲鬆嘲諷一笑,而後麵色一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爬不起來。”
聽史雲鬆如此說,許言知道自己激將成功,對方一時不會出手,高高懸起的心,這才回落了一些,他緩步走向史雲鬆,招手邀戰,“來啊!”
“來啊!”史雲鬆點頭,持槍的手收起。
呼!
許言見狀,暗暗籲了一口氣,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鬆一口氣,並將全副心神,放在史雲鬆身上,思忖勝過他的辦法。
然而,就在他準備再次跟史雲鬆交手之時,變故卻突然發生。
史雲鬆垂下的手掌,並沒有把手槍收回,而是再一次抬起,對準了立在風中的鍾茗,並果斷扣動扳機。
砰!
一顆子彈脫膛而出,呼嘯著朝著鍾茗胸膛飛去。
“不!”
許言驟然抬首,嘴裏發出一聲悲吼,整個人如墜冰窟,怎麼也想不到,史雲鬆居然出爾反爾,前腳剛剛答應他,後腳就對鍾茗開槍。
刷!
許言眼眸瞬間猩紅,這一刻時間在他眼裏,仿佛忽然慢了下來,那顆子彈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徐徐推開空氣,朝著鍾茗飛去。
而他,明明能清楚的感知到這一切,卻根本來不及阻攔,甚至是連開口通知鍾茗閃避都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子彈飛向鍾茗。
噗!
幾乎是跟聲音同步,子彈在鍾茗抬頭時,穿入她的胸膛,一朵血花當空綻放,鮮豔而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