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總,20分鍾前泥灣鎮派出所來了10幾個人,說是接到群眾舉報我們廠裏有人在聚眾賭博。在沒有出示任何證件的前提下強行衝進廠區的工人休息間將10幾個正在打牌的工人給抓了,當我接到保衛科的電話趕到現場時,派出所的人和工人之間發生了爭執,並要強行的給工人上手銬。我出麵和派出所的理論的時候,被他們的一個所長扇了一巴掌,我一急之下叫來保衛科所有的人將派出所的圍住了,這才有時間趕來向你彙報。”雖然黃海清的情緒很是激動,但是言語間的條理很是簡潔,幾句話就把發生的事說得清清楚楚,讓舒暢一聽就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緣由。
“走,我們馬上到現場去看看。”說完舒暢穿上外套疾步的朝著樓下走去。
雖然“天一”公司給職工開出的工資比嶽南縣所有的企業和單位都高,但是一線的這些工人都是附近的村民,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上都交給了家裏,自己手頭上並沒有多少的閑錢,從他們抽的一元錢一包的香煙就能看出他們在一起玩牌能玩得多大?
而且,工人中午休息時間閑來無事幾個人湊在一起打打牌,這在“天一”公司已是司空慣見的事了,為什麼今天中午鎮派出所會興師動眾的來抓賭呢?
帶著這些疑問,舒暢來到了現場。
現場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混亂,工人和廠裏的保衛科的人將10個派出所的人圍了起來,相互間就那樣的僵持著。也許是知道黃海清去叫自己了,所以現場兩邊的人暫時都很克製。
舒暢走到兩邊人對持的中間,沉著臉朝著廠裏的工人道:“廠裏的所有人全部撤到我的身後。”
別看舒暢平時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但是真正的板下臉,那股子殺氣還是有的。
工人們和保衛科的人疑惑的看了看沉著臉的舒暢,猶豫了一會後還是不太情願的朝著舒暢的身後走去。
看到工人們都退了回來,舒暢這才轉變笑臉幾步走到盛立軍麵前,微笑著說:“盛所長,今天來廠裏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啊!”
“舒總啊,你這是在調侃我吧?你們“天一”公司我今後還敢來嗎?”盛立軍直接將舒暢的客套給無視掉,沒有好臉色的數落著舒暢。
“哪裏話,盛所長!“天一”公司坐落在泥灣鎮,可離不開你盛所長得關心和支持啊!天氣太熱了,盛所長,先到辦公室去涼快涼快吧!”
“今天真對不起了,舒總!接到群眾舉報說你們廠裏有人在聚眾賭博,我們派出所不得不給舉報的群眾一個交代啊。” 盛立軍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淡淡的朝著舒暢道。
自盛立軍暫時主持泥灣派出所以來,前後幾次來到公司找過自己,每次都客客氣氣的,當然他的客氣是有回報的,那就是每次都會以派出所金費緊張等由頭在公司裏報上一些發票,每次舒暢都很是爽快的大筆一揮,財務科的工作人員很快的就將錢送過來。
說實話,那些發票上的一點錢對“天一”公司來說就是小兒科,舒暢之所以每次都爽快的滿足盛立軍的要求,主要是因為無論在哪裏做生意和當地的公安機關處好關係,這是一條準則。
所以說和盛立軍的關係談不上十分的不錯,最起碼舒暢認為在麵子上能過得去。
但是,從今天盛立軍的行動來看,是鐵了心要按“規定”辦事了!
想到這,舒暢略顯不滿的朝著盛立軍道:“那好,盛所長也有自己的難處,那我就不為難盛所長辦公了。”
說完,舒暢扭頭朝著身後參與賭博的工人道:“大家聽好了,做為公民大家有義務配合公安機關的調查,我希望大家一定要主動配合盛所長和派出所的工作。”
老總的話說得在理,再加上自己這些人就是打打小牌混混時間輸贏5元錢都不到,去就去,怕個熊!
看到舒暢勸住了工人,盛立軍陰陰的一笑,朝著身後一位年齡稍大的民警道:“老劉,人太多了,為了安全把所有的人全部戴上手銬,兩人一個全部給我考上。”
李東風和範本堰精心的導演了這場戲,做為導演欽定的主角自己應該在理解導演的思路的情況下,將這場戲演得更加的宏偉,更加的刺激!
在怎麼有修養的人,在麵對這種咄咄逼人的情況下也會多少的失去理智,但是舒暢不是一般人,當他看到盛立軍嘴角的冷笑後,立刻就明白了今天從早上到現在發生在“天一”公司的事,都是有計劃有針對性的……
舒暢沒有理會盛立軍挑釁的眼神,而是轉過背朝著身後的工人道:“配合公安機關的工作,如若有不聽話的,廠裏一經查實立即開除。”說完扭頭朝著黃海清道:“你來我辦公室。”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