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關外販入京師,然後再由那些手眼通天的馬商販到江南的,有錢都很難買到,要買到這樣的好馬,不但得有錢,還得有勢,也隻有如四部尚書李長庚這樣的鄉紳才能買到。
李春江李解元是個相當豪爽的人,或者說他度圖向劉鈞表現出他豪爽的一麵。因此執意要送劉鈞一匹好馬,用他的話說,既然劉鈞已經是他馬隊的隊副了,那怎麼還能騎著騾子呢,好壞不丟他李春江的臉麵嘛。
好馬還配了副好鞍,以劉鈞對眼下特價的一些了解,這匹青花驄至少也得個五十兩銀子,鞍子估計都也得這個價,這匹馬原本就是李春江的備騎,鞍韉十分不凡。
不過一路上騎行過來,劉鈞再次肯定了自己的騎術外,也對這匹青花驄刮目相看。這確實是匹戰馬,而且是匹年青力壯,且訓練有素的戰馬,跑了五十裏地,結果速度一直保持的很好,而且也隻是微微出了些汗,依然還保持著充足的體力。不說日行千裏,但日夜六七百裏估計絕對沒問題。
這樣的好馬,五十兩根本買不到,他估計得有個百把兩銀子。而後來他聽老三說,這馬也十分驕貴,雖然能跑,可卻得用心照顧,光是一年吃的草料、雞蛋、黑豆等花費,就起碼得三十兩銀子開外。
沒點身家的人,就是送你一匹這樣的寶馬,你都養不起。
不過劉鈞倒不為養馬費用擔心,反正暫時接下來一段時間,起碼半年內他會先跟著李春江的。有這位財大氣粗的老板在,難道還是自己掏草料錢?
一路接觸下來,劉鈞對於李春江還是滿欣賞的,出身大族,而且又是個天才,二十歲的解元,前途無量啊,居然還刻意來結交他,真是讓人有些受寵若驚呢。
這次去鎖口河,一心想要攀附劉家,結果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倒是柳成蔭了,意外結識到了壩上李家的解元春江公子。
輕輕一勒韁繩,被劉鈞給取名為‘路虎’的青驄馬立即停下腳步。
劉鈞跳下馬,伸手拍了拍路虎,很是滿意。
“這馬原來的名字青花驄獅子多好聽啊,你非起個什麼陸虎,全沒意境。”李春江也翻身下馬,他騎的是一匹渾身雪白的俊馬,如青花驄獅子一樣,他那匹馬也叫獅子,全稱照夜玉獅子。在李春江看來,獅子比老虎應當更有氣勢。
劉鈞笑而不語,心想路虎可比獅子貴多了,你不懂。
他帶著李春江往劉家宅院過去,八個大漢則提著大包小包的拜訪禮物。一行人剛走到那顆老青檀樹下,就看見寶兒他爹坐在樹下抹眼淚。
“安叔,你這是怎麼了?”劉鈞走上去問道。
劉安抬頭,見了劉鈞回來了,忙拿袖子擦眼淚,“少爺你可回來了。”
“出什麼事了?”
“那個張屠戶他逼上門來,強讓我們劉家把九十畝祖地賣給他們張家了。說是賣,其實就是搶,一分錢都沒有出,就把劉家九十畝祖地盡數搶去了。”
“什麼?張屠戶還敢上門來找事?”劉鈞詫異。
劉安忙道,“少爺,你去鎖口河事情沒辦成吧?”
“你怎麼知道的?”
“張屠戶早已經知道了,所以他才敢跑到我們家來,他要挾老爺說要去報官,告你傷人劫財,要讓你下獄。然後提出私了,要買我們家的地。”
劉鈞眉頭皺起,“地已經賣了?”
“賣了。”劉安痛苦的道,“老爺都已經把字給簽了,還有縣衙裏的書辦以及保長甲長等諸多人見證。契約都已經送去縣衙備案,馬上就成紅契了。”
“安叔,你別急,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嘛,這事情我來解決。我們先回去。”劉鈞安慰他道。
契約既然都簽了,那也就不急於這一時了。不過,張屠戶還真是不長記性啊,這剛讓他修理了一頓,才隔了幾天啊,居然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看來這次一定得讓他疼一下,他才能記的更牢一些。
他往旁邊瞟了一眼,嗯,李解元正有些迷惑不解的表情呢。張屠戶啊,你的消息不夠靈敏啊,你既然知道我沒跟劉家認上親,那你怎麼就不知道我跟李解元又交上朋友了呢。
沒有錦衣都督劉金吾這個親戚,可有四部尚書的侄子李解元做朋友啊,你真的覺得我能夠任你欺負?
“走,帶你去會會一個好玩的家夥!”劉鈞笑著對李春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