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整個金陵都顯得頗為平靜,柳家被滅,未使金陵城的居民產生恐慌。軍隊一直在城中各街道巡邏,一些趁火打劫或是製造風波的倒是抓捕了不少,大部是一些小幫派渾水摸魚,也有一些混混參與,全被軍隊直接剿滅。
以雷霆手段製止城中的混亂,監視獨立小院的江南修士,沒有達到他們預想的效果。而小院又顯得沉靜,似乎沒有受到外麵的影響,頗為平靜。
秦陽沒有外出,一直呆在獨立小院內,享受昨夜的勝利果實。院外的探子紛紛露出了蔑視,鄙夷的目光望著院內的一切,覺得秦陽被世人誇大了虛實。
對於這些人,都是將死之人,秦陽沒有興趣打草驚蛇,反把眾女紛紛拉入房間,開始了造小人運動。鶯聲燕語,呢喃不斷的傳遞出來,增添了小院中不少春色。
翌日!
秦陽等人紛紛早起,臉上沉靜無比,犀利的眼神掃視了身邊諸女一圈後,道:“出發!”
柳一條在林詩音親自押送下朝著監斬台緩緩而來,押運的囚車不急不慢,似乎沒有意識今日不同尋常的氣息。
周圍的百姓紛紛讓開一條道,眼睛直直的觀望駛過身邊的一行人。心如明鏡,紀嫣然等女則在囚車左右,騎著健壯的高頭大馬,英姿颯颯,旌旗飄揚,好不威風。
秦陽則顯得較為普通,處於一個不是很明顯的位置,人們容易忽略他的存在。百姓露出疑惑的是柳如是也在其中,沒有看出她的悲傷,沉靜而淡漠的跟隨大隊前行。
在囚車前後又是士卒開道,待大隊人馬押送囚犯柳一條到達監斬台時,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時間把握很是適中。
台下圍觀的百姓,秦陽感受到百姓中一部分人散發的若有若無的殺氣,心裏冷笑:“一群不知死活的鼠輩,既敢公開監斬,又何須忌憚爾等之力。”
不過紀嫣然作為宋國皇室的出麵人物,倒是引來不少百姓的呼喊,支持者眾多,可見紀嫣然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當然,柳如是和林詩音也有不少的支持者,對於柳一條,從百姓臉上可以瞧出一二,他們眼中充滿了興奮或是露出了憤怒的情色。
顯是柳一條在金陵沒有幹過多少好事,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百姓為他叫屈。可見人心不再柳家這邊,反而在朝廷這邊。秦陽不由生出一番感歎:“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對他們好,他們都看在眼裏,想在心裏,隻是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令史當即走到監斬台上,高聲喝道:“今天,將是我大宋監斬逆賊柳一條的日子,對於柳家在金陵所犯之過,陛下已然知曉,所犯之大罪,將會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將給百姓一個交代。欺壓百姓,無惡不作,最後還喪心病狂,不顧百姓的死活公然造反。奪取江南今年救濟災民的物資,其心可誅。”
令史似乎不在意下麵隱藏在百姓中的修士的不善目光,自顧的念道:“現由香香公主前來監斬逆賊,還我江南一地之平靖,以儆效尤,但凡參與叛逆者,將不可饒恕,從嚴從重處理……”
宣布完後,百姓紛紛議論起來,聲音很小,不過都沒有逃過秦陽等人的耳目,心裏好笑,他不過是為了威懾一下江南的世家,公開審判,其目的就是打掉世家在江南的臉麵,撕掉他們的遮羞布。
將近午時,已經臨近監斬的時刻,監斬台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江南第一世家林家家主林震天從轎中出來,忙朝監斬台趕來。
周圍百姓見是林震天後,嘩然起來,紛紛露出了震驚之色。現在林家也倒向了朝廷,看來江南這些世家慘囉!
對於這些升鬥小民來說,世界滅不滅,都不是他們所能管的對象,反正造反也好,不反也罷。隻要讓他們有一口飯吃,能吃飽穿暖就好。
其餘的都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不過裏麵一些混入百姓中的修士則露出了驚恐,他們沒有想到林家竟然答應監斬柳一條,這是他們未曾料到的地方。
秦陽把下麵所有人的心思都看在眼裏,心道:“狂妄自大的家夥,現在才知道事情大條了。可惜已經晚了,這些修士已經到了不得硬著頭皮上的絕路。”
林震天能來,這在秦陽意料中的事,憑林震天小心謹慎,好謀無斷的性格,他不來才有問題。
林震天已經退無可退,隻得硬著頭皮上前來到香香公主的身前,跪拜道:“臣林震天叩見公主。”
紀嫣然揮了揮手,親熱的上前扶起林震天,道:“愛卿能來,讓本宮欣慰,不愧是我大宋的忠心能臣。快快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