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再醒過來已經是墮魔穀的夜晚,雖然墮魔穀的晝夜沒有什麼分別,但林陽還是感到了隻屬於夜晚的冰涼。
墮魔穀的夜晚很是寂靜,除了不遠處的狼吠,幾乎沒有什麼聲音,很難想象這就是大陸上最邪惡的地方。
林陽醒了,白離和白夜並不知道他也不想打擾他們,他還是能看出來的雖然這兩人早已臭名昭著但說到底他們還是人,就從白離救他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還是存在善念的。
他剛要從紫玉床上起來就感覺到了胸部傳來的疼痛,劇烈的疼痛抻的他根本做不起來,最後又倒了下去。他能感受到自己胸腔裏仿佛少了什麼東西,可他現在沒有陰陽魚幫助,自身的治愈能力又格外的底,所以也隻能任憑自己被那種疼痛折磨著。
他當然不知道離開他身體的那部分會成為日後他最大的威脅。
“林陽,你醒了?”白離聽到有動靜就趕了過來,果然看到林陽睜著眼躺在床上。
“這東西對陰陽魚有用嗎?”白離說道陰陽魚時特地減小了聲音,貼在林陽耳邊說道。
“不知道,我隻能感覺到身體裏有東西在往外跑。”
“我已經讓白夜找書籍了,看看有沒有記載著的。”白離看到林陽的樣子,再想想自己的遭遇,有些後悔帶林陽來墮魔穀,可正如她所想,既然是魔化,最根本的一定在墮魔穀。
當然她也不知道,這個魔化中她的殘魂起了多大的作用。
白離看林陽臉色實在難受,便不想在打擾他將抱來的被子蓋在他身上,便離開了。
墮魔穀的夜比任何地方都要黑暗,空氣中彌漫著屍體腐臭的氣味,冰涼的夜風不斷的從牆的縫隙裏吹來,林陽光著上身躺在本就性寒的紫玉床上,凍的直打哆嗦,揪著白離給他蓋的被子,在裏麵瑟瑟發抖。
白離來之前還有點光亮,她一走把油燈也帶走了,林陽明顯聽到了腳步聲,卻看不清前麵的人是誰。
“誰?”他剛想發音,就感到一隻無形的大手用力的抓住了他,狠狠的掐著他的脖子,讓他根本無法喘息。
“我等你好久了……”那個聲音極其陰沉,不停地在林陽所住的洞室裏晃。回音不停地往林陽的耳朵裏灌,弄的他腦子像要炸開一樣。
“你……你是誰?”林陽異常艱難的發出了聲音。
“這裏是墮魔穀,你說我是誰?”
鬼僵?林陽聽了這句話立刻想到這個名字。‘不可能,白離不說他在閉關嗎,怎麼可能’林陽不解卻依舊能聽到那個聲音。
“你要幹什麼?”林陽問道。
“你要幹什麼,我就要幹什麼。”
陰陽魚?林陽明白像陰陽魚這種遠古靈獸,一旦落入了墮魔穀手中意味著什麼?
“你怎麼知道?”
“小夥子,你忘了誰在你身邊了嗎?”那個聲音略帶玩味的回道。
白……白離?盡管林陽不願意相信可他無法解釋剛進墮魔穀時白離去了哪裏,也無法解釋他在靈殿待的好好的怎麼就會被魔化,更無法解釋白離身為墮魔穀護法一直委身幫助他是什麼原因。
如果這些都是陰陽他手裏的陰陽魚,那就全說的通了。
林陽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天真,多麼的愚蠢,竟傻到相信可一個隻會殺人的魔頭,竟不請自來自投羅網,將陰陽魚白白送了別人。
此時的林陽內心中對白離最後的信任已經分崩瓦解。
“哈哈哈……”那聲音大笑了三聲後,便離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抓住林陽的那隻大手也跟著消失了。
白離,白離。林陽的腦海裏不斷地閃過關於這個女人的片段從最開始他用了接近蕭子雨欺騙自己到在聚靈森林的絕交再到回到靈殿後的再次出現,所有關於她的記憶都會讓他無比的惡心。
“林陽,怎麼了?”隔壁一直守著林陽的白離聽到聲響再次趕了過來,因為毀了子宮所以她的身體就如同紙片一樣脆弱,可為了幫林陽守夜她一直不敢閉眼。
“你別過來!”林陽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言語。
“別過來!”看到白離一臉的茫然,林陽繼續大喊道。
“告訴我,出口在哪裏,出口在哪裏?”現在的他不想再拉扯什麼隻想趕緊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女人。
“咳咳。”因為喊的太過用力,林陽咳出幾口血。
白離看到林陽咳血後,更加的擔心,她那顆一直堅硬不催的心隨著她身體的脆弱也跟著脆弱一起,那一刻她真的在自己身上看到如泣和玉兒的影子。
她拖著自己的身子還是朝林陽挪過去,眼睛一直看著佝僂著身子的林陽。
“你別過來!”林陽看到白離在接近自己大喊道。
白離根本不解林陽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開始莫名的抵觸她,但看著林陽還在咳血,便又咬牙往前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