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芽深種(2 / 2)

想到這裏,林陽又一次感受到了秦無淮為人的恐怖,居然能為了報仇做一個如此龐大的局,引著他一步步的進入陷阱。現在自己想明白了身體也出了一層冷汗。

“看來我的到來真的翻了他秦無淮如意算盤啊。”林陽捶了捶桌子,嗬道。

“此話怎講?”

林陽看到蕭子雨疑惑的樣子,便把自己剛才想到的全部告訴了他,也看到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驚訝臉。

“真的想不到,秦無淮竟是如此惡心的人!”林陽把蕭子雨說了一身雞皮疙瘩,真的如同進靈殿之前如泣對他說的話,靈殿的人最擅長的就是殺人於無形。

次日,林陽擔心如泣的安危,很早便醒了,推開如泣的房門走了進去。果然如泣還沒醒,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像是受了強烈的驚嚇一般。

林陽不舍的叫醒她,隻能輕輕的坐到她床邊,托著腮安靜的看著她。她還在頭下的被子已經濕了一大片,還有幾個還未褪去的咬痕。林陽看到這些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如此疼愛的人不會哭了一整夜吧?

他真的害怕如泣會這樣,便輕輕的撩開了她的頭發,果然看到了她那紅腫的眼睛和臉上還未幹的眼淚。

“如泣,你這是怎麼了?”林陽看著自己眼前的女人,想起之前在萬玄門時她的樣子,不禁濕了眼眶。終於,他輕輕的拿起了她骨瘦如柴的手臂,正想著給她按摩按摩時,卻摸到了她的脈搏。

林陽的師父是萬玄門的藥老,雖然不曾交過他醫術,但林陽長期泡在藥盧,也讀了些無聊的醫術。他認得這種脈,這種獨特的脈。

這一刻林陽覺得整個世界仿佛崩塌了,在他清醒的記憶裏,不記得何時同如泣有關親密行為,更從未行周公之禮,怎麼,怎麼她會有如此明顯的喜脈,雖然脈象薄弱但那是喜脈,那是喜脈無誤。

此時的林陽心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換源時,中毒時,從山崖上掉下來,被怪物打的半死時,甚至剛剛經曆的樹人同化時,那些能夠讓他奄奄一息的疼痛都不足這個痛的萬分之一,仿佛一根長鞭在無數次抽打著他的靈魂一樣,他的整個人早已經皮開肉綻。

“如泣,如泣你醒了?”就當他努力的勸說自己冷靜時,被子裏的如泣睜開了眼睛。

“林陽,你來了。”如泣看著林陽痛苦不堪的麵容一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啊!”她大喊一聲,眼淚奪眶而出,整個身子縮到了床箱的一個角落裏。

“那孩子是秦無淮的對不對?”林陽出乎意料的平靜,指著如泣的肚子問道。

角落中的如泣看到林陽的樣子,聽到他說話的語氣,想到他是自己最愛的人後人就瘋癲了起來,不停地用手抓著頭發,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秦無淮,秦無淮,秦無淮!”林陽知道,這種事情一定是秦無淮給如泣下了套,想必肯定是拿她在乎的東西威脅了她。他更知道這不能怪去如泣,她和自己一樣也是受害者,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姓秦的畜生所做。林陽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仇恨是種什麼滋味,知道想要殺掉一個人是種什麼感覺,也知道了被如此屈辱是種怎樣的痛苦。

“泣兒,泣兒。”看到瘋癲的如泣,林陽將所有的仇恨暫時收斂起來,爬到床上抱住了大哭的如泣。如泣一開始拒絕他的擁抱知道是自己對不起他,最後沒了力氣隻能癱軟在他結實的懷抱裏。她依舊在流淚,哭的痛徹心扉,林陽現在能做的卻隻有用力的抱著她,拿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告訴她無論怎樣自己都不會離開。

蕭子雨聽到哭喊聲很快跑了過來,等他趕到林陽已經給如泣蓋好了被子,擦幹了眼淚。

“林陽,怎麼了?”蕭子雨問道。

“子雨,我好想殺人啊。”林陽眼球通紅,額角青筋暴起,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胸膛劇烈起伏,手也攥成了兩個結實的拳頭。

“殺誰?林陽你這是怎麼了?”蕭子雨從未見過這樣憤怒的林陽,一臉茫然的繼續問道。

“秦!無!淮!”三個字喊出口,林陽一拳頭打在一旁的柱子上,拳頭很快流了血,那根粗壯柱子也可以被打成了兩截,倒在了地上。

“殺,咱們殺,不過林陽現在秦無淮和辛逸臣明顯站到了蝕骨堂那裏,如果咱們殺了秦無淮就等於惹了蝕骨堂,雖然我知道咱們沒什麼在乎的,可咱們不能拿整個煉血樓的生死開玩笑啊。”

蕭子雨同樣義憤填膺,可他還是想起了昨晚臨易說的話,現在的煉血樓真的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