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檢查人員剛坐下後,一直保持沉默的被害人家屬蘭尼的老媽突然站起,聲淚俱下對審判長哭訴道:“我兒子一直非常懂事,懂得孝敬父母,在外麵從來都不惹是生非,雖然我們家很窮,但是他從來不幹偷雞摸狗的事情,現在他卻這麼走了。”說到痛處,老女人頓時淚如雨下,哽咽地繼續說:“審判長一定要讓這個殺人犯得到報應啊,否則我們一家人沒法活了啊。”
雖然這個老女人違反法院的正規流程,但經過她的一番哭訴後,效果立竿見影,審判長端坐在椅子上眼睛紅潤,真不知道她是因為也曾經痛失愛子,同病相憐,還是有其他的原因,總之她被蘭尼的母親這番哭訴打動不少,她的目光也變得異常堅定,那眼神中,仿佛自己就是當代的包青天,一定會將藍鳥這個十惡不赦殺人愛子的罪人立馬宣判死刑一樣。比審判長更加激動的還有聽眾席上和刀疤等人一同來的幾位當地政府官員,一個個紛紛摘下眼鏡,擦拭眼角,雖然壓根就沒流淚,但他們的動作表現出無限的悲傷之情,非常的專業。
這個老女人的哭訴卻引起很多人不滿,她口中死去的孝子讓很多人趕到陣陣惡心,這些人中除我們以外,還有那些坐在聽眾席上了解蘭尼為人的市民。現場平靜後,王律師緩緩站起身子,將桌子上的稿件推向一旁,很明顯,這位資深的律師準備為藍鳥脫稿辯護。
王律師引經據典,以事實為基礎,以人性為論據,雖然手中沒有任何稿子,但也為藍鳥辯護的非常深刻,隻聽得台下的聽眾感慨不已,苦於手上沒有任何的物證可以證明藍鳥不是蓄意殺人,相反對方擁有著幾個案發當晚的現場證人,而且口徑非常統一,任憑自己的口才再怎麼鋒利,也無力回天。雖然王律師的辯護詞始終都是鏗鏘有力,但在場明白法律的人也都看出一個不爭事實:藍鳥這廝恐怕要掛了。
王律師的辯護結束以後,審判長似乎也調整好剛才一直憐憫蘭尼的母親痛失愛子的悲痛心情,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隨後公布下一流程,被告人做最後陳述。
藍鳥知道這是輪到自己發言,隨即挺直腰板,再次將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經過講述一遍。審判長似乎根本沒有認真去聽藍鳥的陳述,當他剛剛講完話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立即宣布了下一流程:評審團當庭對控辯雙發的發言和證據做出評審,十分鍾後,立即宣判!
我也看出形勢有點不妙,擔心的看向啊龍,小聲說道:“龍哥,藍鳥這廝是不是沒救了,我怎麼感覺審判長和他們是一夥的呢?”
阿龍也有點坐不住,但還是平靜一下心態,壓低聲音的回道:“一切都是命,現在就看奧蘇拉能不能再找來證人!”
我歎了口氣:“還有十分鍾的時間,關鍵的證人如果還不出現,那一切都晚了。”
阿龍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擔心,接著說道:“你忘了,奧蘇拉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在這一代好歹也是一方之主,非常神通。他答應過我說在宣判之前一定把關鍵的證人找來,還有十分鍾呢?先別急!”我無奈地點點頭,不再說話。整整十分鍾,對於藍鳥來說仿佛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看著評審團在那交頭接耳的討論,藍鳥的臉上現出一絲不屑地神色。
我心中暗罵:“他奶奶的,你們到底是判他死刑還是判無罪痛快點!別在囉囉嗦嗦地討論個卵毛啊?”
評審團的眾人還在交頭接耳的評審著,作為審判長的那個老女人,卻依然端坐在椅子上,根本沒有參與研討,按道理來說,案件進入評審階段時,審判長應該參與評審,可眼前這個老女人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看到這裏我納悶不已,莫非這娘們早已私自定罪了?無論評審團研討出怎樣的結果,都對她的想法沒有影響?莫非刀疤早已把她買通了?
帶著一連串的疑問,我隻覺得後背開始冒冷汗。藍鳥這廝恐怕死不瞑目啊?我雖然沒學過法律,可我知道案件的一審判決一般情況下就會變成終審判決,這點很難改變。也就是說,待會這個老女人一旦宣判藍鳥死刑,那麼無論日後我們怎麼折騰,怎麼上述,改變他命運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這時,審判團的商討已結束,一個女工作人員將研討出的判刑結果遞到審判長的手中,審判長粗略看一下,和她預想的差不多,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公布下一流程。
審判長端正站起,目光堅定的看著手中的判決書,朗讀起宣判結果,內容大體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