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的意識稍微有些清醒之時,依稀聽到旁邊有一個女人在嘰裏咕嚕地自說自話。這話語跟酋長奧蘇拉所說的語種極為相似,應該是當地土著的方言。可惜我一句都聽不懂,聽到這似曾相識的口音,我不禁聯想起給我們當土翻譯的黑人哥們納納。納納這廝自從成功反搶走阿龍的小舅子趙軍的福田皮卡車後,至今也沒見到他前來搭救我的跡象,也不知道他能否順利返回工地,我真替他擔心。
我想打個電話問他,可一摸口袋之後我才記起這幾天一直忙著趕路和逃命,早已沒電的手機一直丟在背包裏無人問津。如果不是因為聽到土語才聯想到納納,我早就忘記背包裏還有一個可以跟外界保持聯絡的通訊設備。
我眨了眨雙眼皮,想看看自己身處何方?身在何地?可上下眼皮仿佛灌鉛子一般沉重,以至於我睜開眼都感到那麼費勁。難道我死了?還是一場夢?亦真亦幻之中,我都快要分不清自我。
為了驗證肉身是否真實存在,我極力控製意念十分吃力地挪動胳膊,渾身上下鑽心的刺痛提醒自己,我還活在眼下這個真實的世界裏,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夢。我咬緊牙關緩緩側身,原本異常沉重無法自如張開的雙眼皮隨著臉部肌肉的一陣抽搐之後,卻奇跡般地可以任由我意念的支配自由閉合,我緩緩地張開雙眼。屋外十分耀眼的陽光照得我的眼睛有些酸痛,我不得不撲閃幾下眼簾。
一個長相黑不溜秋,全身一絲不掛,下半身隻有一塊粗布遮住敏感部位的女人展現我麵前。“我的媽呀,這是哪兒?大白天的見鬼了麼?哪位天使姐姐降臨此地了?”我暗自嘀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布滿血絲的雙眼,左顧右盼,東張西望之後,不得不接受眼前這個不正的現實,這個全身隻搭著一塊布的黑妞此刻正背對我在一張方桌上鼓搗著。
欣賞完黑妞傲人的身姿,我幹咳兩聲,示意她本大爺我醒了。趕緊找點吃的來給我填飽肚子,我都餓得兩眼發昏,手冒虛汗。黑妞微微側身衝我嫣然一笑,嘴裏嘰裏咕嚕說著我聽不懂的方言,聽她口氣仿佛在叮囑,可從她眼神來看,又好像是在命令,我一臉茫然不知所措。我隻能幹瞪眼,盯著麵前這個大約二十來歲,眉清目秀,皮膚黝黑的年輕女人,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姑娘,請問這是啥地方?”我操著十分地道的美式英語問道,黑妞搖搖頭似乎聽不懂英語。我支起上半身欲挨著牆壁,可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胳膊上被牽動的傷口疼得我哇哇大叫。
“噢--”黑妞放下手中的活,十分焦急地嚷著。她左手拖住我後背,右手壓住我胸膛示意我繼續躺下。她胸前那對柚子般的黑色奶子不經意間觸碰到我的肩膀,我都不忍直視。再次躺下之後,我總算弄明白八成是這個女人亦或是她的家人從熱帶雨林裏救了我的這條小命,否則說不定現在我早已被哪隻野狼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