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炮準備完畢!”空靈地電子聲響起,昌龍號甲板前方突起一門追擊炮。阿龍專注地控製操作手柄,將追擊炮的準心套入鯊魚船的螺旋槳。為了不重蹈覆轍,阿龍刻意加速逼近鯊魚船。
“小韋,納納,你們等著看好戲吧。”阿龍皮笑肉不笑,我和納納麵麵相覷。
“龍哥,點到為止,不可趕盡殺絕,給人留條活路吧,我們以後還要混下去呢?”我勸道。出來這麼久,都是跟人打打殺殺,正事沒幹一樁,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出來淘金的。
“你放心,我隻是想教訓一下他們,滅滅他們的威風。”阿龍一臉壞笑。噗哧一聲,不斷翻騰而去的白色水霧,裹挾著攻無不克的鋼叉直奔鯊魚船尾而去。我們豎直耳朵,隻聽哐當兩聲悶響,鋼叉穩穩當當地紮進鯊魚船尾。
“啥回事?快去看看!”震動的巨響驚動桑巴,他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喝道。
“從船尾傳來的,我去看看吧。”一個自告奮勇的黑漢衝出駕駛室,一分鍾踉踉蹌蹌地奔回來,誠惶誠恐地叫道,“強巴拉,我們的螺旋槳沒了……”黑漢擲地有聲的話語和越來越慢的船速,桑巴的臉色由紅轉白,霎那間白得嚇人。哥哥桑納花巨資買來的鯊魚船,眼看就要沉入湖底,他滿然不知所措,無能為力。
“快去求救,剛才那幾艘船肯定沒走遠。”桑巴臉色蒼白的扶住轉舵,三分懇求七分絕望哀叫道:“快去啊,船要沉了,我……我……”他哀求的目光掃過每個手下烏黑的臉龐,黑漢們一個個呆若木雞。這會兒誰還會低三下四乞求剛被他們恐嚇的船隻,隻有傻子才會出手相救,多行不義必自斃。何況那些遭到他們毒打的船主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他們上哪找去?
阿龍定了定神,駕駛昌龍號靠近鯊魚船,臉色平靜地站站立甲板之上。失去動力的鯊魚船,冰冷的湖水從船體豁開的洞口不斷湧入,加上裝載船艙內笨重的破碎機和一大堆的被碾成顆粒的礦石,船身開始逐漸傾斜,緩慢地沉入水底。
“嘿,混球,我想你一定沒嚐過被人脫光衣服捆住手腳,拴在籠子裏侵泡水裏三天三夜的滋味。”桑巴盯住阿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咱們走著瞧。”
桑巴操著英語嘀嘀咕咕,阿龍隻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雲,他扯起納納的肩膀問道:“那廝哇哩哇啦地說啥鳥語?”納納聳聳肩,吧嗒嘴唇,慢條斯理地翻譯桑巴的意思。
“哼,像他這種不可救藥的人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阿龍冷冷地反駁道:“納納,你轉告他,下次再找麻煩,最好選個人多眼雜的地方。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納納攤開雙手,操著地道的美式英語朗聲說道:“嘿嘿,黑豬,我們老板邀請你今晚一起去龍王家做客!”大難臨頭,桑巴等人哪裏還有心思跟我們調侃。
“強巴拉,啥辦?”鯊魚船大半個船身已經沉入水中,桑巴的手下急得直掉眼淚,“要…要不咱們打電話給水警吧?”本來就已經陷入絕望的桑巴,聽到這話頓時怒不可遏,一腳將那廝踹入冰冷的湖水中。我們望著漸漸隱沒水中的鯊魚船和水中拚命掙紮的桑巴,吐了幾口唾沫,兀自駕船悄然離開。
次日清晨,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密布,冷風嗖嗖,似有大雨將至。我們在昌龍號內蜷縮一夜,未名湖上晝夜的溫差極大,白天熱浪襲人,夜晚涼風刺骨。冷風灌進駕駛艙內,隻把我們吹得牙床咯咯作響。
淩晨時分,我們冷得實在難受,三人隻好鑽進貨艙裏避寒,幸虧貨艙密不透風,躲在裏麵暖烘烘的,猶如溫室一般。我們三個光棍和衣躺在船艙內的地板上做起春夢。睜開眼睛之後,我們各自洗漱完畢,囫圇吞棗地吃著自備的幹糧充饑。阿龍將船開到埃亞姆村附近的一個小鎮後,他在船上看守,我和納納則按照他的旨意去買個導航和一台筆記本電腦。昌龍號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竟然沒配有導航設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