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羅娜拉倒一旁,打開手機上網,興高采烈和我享自己訂購的衣服,要我幫忙評價。我頭痛欲裂,故意選擇幾個看上去奇醜無比的衣服,昧著良心送上幾句讚美。果然,羅娜癟癟嘴,撇過頭拒絕我繼續發表意見。瞎玩了一會兒,羅娜放下手機上洗手間,我欣然讓道兒,將板凳挪到桌旁跟他們閑聊。
大約過二十分鍾,服務員魚貫而入端上一盤又一盤的佳肴,其中還有一盤需要兩人抬動的青瓷大碟兒,裏麵躺著一隻個大體肥的大閘蟹。一旁的阿龍饞得口水直流。大閘蟹渾身裹著濃鬱的醬汁,醬汁不停散發著一股奶油香味,顏色絢麗漂亮,色香味俱全。
“大家趕快嚐嚐!”那五大三粗的婦女吞了吞口水,十分高興地招呼大家入座。
“咦,羅娜呢?”婦女夾起一個肥美的母蟹,送到嘴邊時,才發現少了羅娜。
“我去看看吧。”我起身走出包廂,她去個洗手間也太久了吧?我剛走到大廳,就看到羅娜慟哭流涕地站在一個飯桌旁,不停地辯解。飯桌旁,坐著兩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油光滿麵,大老遠就聞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酒味,他們臉上洋溢著一些男人極度缺乏的自信和盡在掌握的傲氣。其中一個竟是剛才撞我們皮卡車鬥的凱美瑞車主,我三步並作兩步奔過去,擋在羅娜身前。羅娜看到我的出現仿佛落水之人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縮到我身後,仿佛一隻瑟瑟發抖的小鹿。
“我是她朋友,啥事?”我劈頭就問。
“哼,又是你個小癟三?”酒意正酣的凱美瑞車主猛然跳起,重複著那個極具挑釁的指鼻動作,惡狠狠地說道:“你馬子碰翻我一瓶價值兩千多的好酒。你別多管閑事滾一邊去,這事兒讓她自個兒解決。”
“小韋,別聽他胡說八道,剛才我從這兒走過,有個人拍我的屁股……”羅娜紅著眼睛,斷斷續續道。
“誰拍的,哪隻手?”我一字一字頓,凜冽的眼神中,布滿雷霆之怒。
“我拍的右手,你想怎樣?”凱美瑞車主叫囂道。他身旁的同伴也站起來,眼中帶著三分自大和七分有錢有勢,你能耐我何的不屑。沒等他和身旁的同伴發作,隻聽哐當一聲,我立馬一腳掀翻桌子,桌上的杯碗瓢盆和張牙舞爪的大閘蟹宛如煙火禮花一樣憑空亂躥。我最討厭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為非作歹之徒。
“特麼的!”我掄起一個空酒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凱美瑞車主的右手上。破裂的酒瓶和肆意飛濺的鮮血比畢加索油畫還抽象,那廝頓時殺豬一般地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