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索拉姆來到我們的造船廠,一看到我們設計的船舶立馬拍板購買。經過為期半個月的日月奮戰阿龍終於賺到幾千萬的收入。可隨著當地政府加大環境的監察力度,我們的船廠也瀕臨倒閉的危險。無奈之下阿龍再次變賣了船廠後慫恿老情人雅芳通過合法的途徑合夥開了一家礦產公司。
公司走上正軌後,阿龍派我去讚比亞幫他處理儲運物流。有一段時間,讚比亞政府和剛果政府由於時局動蕩各自封鎖邊境。隻許過境人員進剛果,不許進入讚比亞。從剛果入境的物資也很少,大部分都是進口食品。我到剛果最大的邊境口岸卡鬆巴莉薩幾次,疏通兩邊的關係後也無能為力。剛果的局勢動蕩不安,就連收關稅的肥差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金錢在亂世裏似乎變得一文不值。剛果政府隻好全部封鎖邊境,恐怕得等到局勢有所緩解之後才做決定。
我百無聊賴地呆了兩個多月,一直供貨給我們的約翰主動聯係老板阿龍說有一批三十噸的貨物在剛果那邊,可以通過普塔的一個偏僻小關口運過來,叫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那個西裝筆挺的紳士名叫拉姆,五十多歲年紀,長得又高又壯。我們私下裏都叫他為老狼,尖嘴猴腮,長得跟國民黨特務似的。這廝也不是什麼好鳥。一般做礦石生意的剛果人都是這副臭德行。在我還沒去那裏之前也一直都是老狼供貨給我們。他也算是我們的主要供貨商,彼此合作得還不錯。
阿龍派我去管理倉庫和進出的物流。我手下帶著五個小黑。一般我們先檢查貨物的手續,收貨,驗貨,包裝,編號,做表,堆放,裝車,發貨。關鍵是查驗出關文件,先看有無關文,再辨真假,有無塗改。其次看編號,日期,數量,關口名稱,交多少稅等。附近有幾個同胞的工廠就為此上當受騙,有的可能貪心過重收黑石,中圈套而被查封。老狼一般來送貨或者派人來就到倉庫找我,通常情況也沒啥可疑之處。
因為剛果封鎖邊境,貨物無法入境,庫存大都處理完畢,進口的建廠物資還沒過馬六甲海峽,我也不用著急辦理入境手續,整個人也閑得慌。在邊關驗貨全憑眼力,阿龍也沒叫采購部門那兩個小夥,隻叫我帶上現金和老狼一起到邊關看看。阿龍還刻意叮囑我看到合適的礦物就買下,不合適的話就直接打道回府。
來回差不多兩千公裏,路途十分遙遠,邊關村子裏住宿的條件也十分艱苦。老狼卻直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隻要三天時間就可以凱旋而歸,沿途還可以欣賞湖光山色,一路上風光旖旎,景色宜人。一想到可以遊山玩水,我立馬來了興致,也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況且老狼這廝跟阿龍合作的時間也有些時日了,作為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想必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招。
第二天一早,我和納納打包行李,還帶上一箱方便麵和老狼一起開著越野車向邊關進發。由於老狼事先已告訴阿龍定一個十二米長的平板卡車,我們先去老狼的住地付給他五千美金,他正兒八經地寫一張便條給我後轉手將錢付給那兩個索馬裏司機。老狼說我們先走一步,兩天後司機將會在普塔與我們彙合。
出城路過一家中國超市時我買了一些水,紅牛和餅幹,還有一條登喜路香煙,也夠我們兩個光棍抽幾天了。讚比亞超市隻有白藍紫的登喜路和本地的破煙。平時我們隻抽每天兩包紫色的登喜路。
我們從恩多拉向北抄近路出讚比亞然後進剛果,出剛果又拐進讚比亞,經過曼薩時在卡石吉石鎮住一宿。第二天出發前我們買了一袋炭和廚具,菜油和柴油,當然還有酒。幸虧臨行前我有先見之明帶三個打火機,因為再往前走就是十分偏僻的無人區和非洲叢林。吃住都靠自己,還需要儲備柴油等到回來路過這裏時急需之用,酒則用來賄賂邊關官員。
我們乘坐輪渡經過讚比亞和剛果交界的木維魯湖,到湖北部延吉鎮的魯匹亞村。一路上老狼和我們輪流開車,路麵坑坑窪窪,凹凸不平,顛簸得十分厲害,我們被震得肚皮發麻。沿途不是塵土飛揚就是泥濘不堪。幸虧我們三人的車技過硬,身手敏捷,否則車子非在半路上拋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