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裏在一旁笑道:“年輕人,他說得沒錯,不過真正的印第安勇士我也沒見過?巴薩,你見過嗎?”
巴薩尷尬的幹笑兩聲應道:“嘿嘿,特裏叔叔,我也是聽我繼父說的。”我轉頭看到特裏臉色微變,他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你的繼父,布什曼是一個能人,隻可惜現在被朗姆酒纏住了。”我聽到這話也有些驚訝,布什曼我也認識,而且我們經常在一起喝酒,在我印象中他是一個落魄的印度老人。偶爾喝醉時他兩眼會發直,坐在一邊一聲不吭地想事情,要是別人逗他,他會惡狠狠的瞪著他們,直到他們識趣的離開。這時候他的眼神很嚇人,一點都不像他平時那種酒鬼的樣子。
巴薩好像對特裏的話也很感興趣,問道:“特裏叔叔,布什曼從來都不對我講他以前的事情,從我記事起他就開始伐木捕魚,他晚上回去喝得爛醉爛醉如泥後睡覺,一直都是這樣子,最近幾年他也不去伐木了,一直呆在家裏喝酒,你說他是能人?他以前能做什麼?”
特裏十分奇怪地苦笑一下道:“伐木,捕魚,喝酒,嗬嗬,布什曼,他沒必要這麼懲罰自己。”我聽到他這麼一說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看到巴薩也同樣一臉疑惑地看著特裏。巴薩曾經跟我說過布什曼以前不是考維敦的人,是巴薩守寡的母親去波比斯親戚家探親時帶回來的。他一開始借住在巴薩家,時間一長他跟巴薩的母親漸漸地也成了大家默認的夫妻,再後來他帶著巴薩去了蘇裏南。
等他們回來時,他已經跟巴薩的母親領了結婚證,成了巴薩名副其實的繼父。我問過巴薩,以前布什曼幹什麼的。他也不知道,隻聽母親說是波比斯一個親戚介紹給她的,親戚說這人老實又能幹,他自己說是埃斯奎博人。巴薩往前探了探身,看樣子想繼續追問,這時特裏把車停在一個大院子旁邊,對我們說到了,自顧自跳下車去,我見狀也隻好收起疑問,跟著特裏下車。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院落。
大門兩旁種著兩棵碩大的芒果樹,黑色的大鐵門上方掛著一塊當地常見的飯店招牌,牌上寫著彩字“老爸飯店和酒吧”。院子裏擺滿很多桌子,裏麵有不少人在喝酒。戴墨鏡的王先生也停下車走過來問:“特裏先生呢?”還沒等我回答,特裏跟一個高大的老黑人大步走過來。兩人滿臉笑意,看樣子是很熟的朋友,他們走到我們麵前。
黑人洪亮的聲音招呼道:“下午好,歡迎你們,特裏的朋友們,你是王先生吧?一起來喝一杯吧。”
王先生十分禮貌地笑道:“你好,我們是跟特裏先生告別的,我們要趕去機場,我的朋友在裏麵急需器材,我們要趕緊帶進去,下次來這裏一定到你這喝一杯。”
黑人爽朗地笑道:“沒問題,祝你們旅途愉快。”王先生跟每個人一一告別,並感謝我們給他帶路,那個中國姑娘也沒下車,隻是搖下車窗微笑著對大家招招手算是道別,不得不承認,她笑起來非常有親和力。我看得有些發呆,總覺得她的笑容那麼地親切和熟悉。我目送他們的車子離開,巴薩忽然拽了我一下壞笑道:“夥計,喜歡上那個姑娘了?”
我沒好氣地回道:“操,你敢說你不喜歡?”
“哈哈,喜歡,當然喜歡,這麼漂亮又有氣質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啊。走,去看看老爸都給我們準備了什麼,想不到特裏叔叔跟他還很熟,他這裏的辣椒你在外麵絕對嚐不到的。”我跟著巴薩和尼克走進院子裏,遠遠看到特裏跟黑人已在一張大桌子前坐下,桌上擺了四瓶伏特加,三瓶朗姆酒。
你們動作還真快,這是要戰通宵啊,弄這麼多酒!我這麼想著已到桌前,大家落座,特裏指著黑人道:“巴薩,你應該認識這老小子吧?”
“是的,老爸飯店的辣椒鍋在馬蒂亞很有名。”巴薩笑著對黑人點點頭,黑人憨厚地笑笑回應巴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