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夢了,我半躺在沙發上,摩挲著臉,這是第幾次了,娃娃好象融入我體內一般越來越清晰,我摸了摸疼痛不已的腦袋,最近身子越來越差了,按鬼琉的話來說,一個人如果極陰的情況遇多了,就會引起身體的不適,會容易招惹病災上身。
雖然,這位鬼大師的話在我耳邊如聖旨一般,他的那些護身符也好象隨行的保鏢一樣保護著我,但是以我這個大咧咧的性格,哪會按部就班照他的話去做,就如凝說的,我屬於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見了棺材還想看看棺材裏究竟的那種性格。
因為連續完成了5個月的稿件,主編給了我一個很好的獎賞,帶著點工作性質的犒勞……
“哇哦!真的?你可以去海南度假啦?”凝在我眼前像隻袋鼠一樣跳躍著,她可能一點也沒看出我的落寞
去海南……度假……唉……是度假就好了……
“沒啦沒啦!你先坐下來,我是去工作的……沒你想得那麼輕鬆。”我有點鬱悶地說
“工作?海南不是一般都是去度假的嗎?美麗的藍天,碧藍的大海!”凝好象沉浸在她的美麗幻想中了
“大小姐!度假也不至於我一個人去啊,人家去那是蜜月,我孤家寡人一個,去那不為工作,難道還去沙灘上烤魚啊……”白了那沒心沒肺的女人一眼,我繼續喝著手上的咖啡
“可是……海南和你工作什麼關係……”凝這可問到了正點上了,對啊,海南和我工作什麼關係,我這寫詭異的又不是寫美景的編輯去那挖什麼材料……
“主編腦子進水吧……我也不清楚,她說去了就知道了……”說實話,我比誰都滿肚子疑問,心裏還不時冒出奇怪的想法,主編是不是把我賣了……我還去海南幫她數錢……
“……那你一個人去啊……太危險了吧,你又沒去過那……再說我以前聽說那邊亂亂的……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改善了……”凝關切地說
“編輯部隻提供了我一個人的費用……不然我也想找個伴……還第一次一個人出這麼遠的遠門……”我心裏還真是沒底
“對了!你找鬼大師呀,有他在安全有保證!”凝不曉得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很來勁地抓住我胳膊上的肉說
“哎喲!好痛!”我吃痛地甩開她的手,怨恨地說,“我和你有仇啊,你也舍得這樣抓我的肉的!再說了!人家叫周大師,什麼時候姓鬼了?”
“哦,對對!周大師……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姓周了!”凝傻傻地笑著說
“你也真是啊……我去工作出差,讓他陪我去?何況……他和我什麼關係……怎麼好意思勞煩人家……”我越說越沒底氣
凝有點不懷好意地睇著我看,嘴角還可疑地笑成了弧度
“喝你的咖啡!”我朝她丟了包砂糖說,“再人小鬼大的當心沒人要!”
“哇哇!你也太毒了吧,我可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忍心這樣咒一個美女!”小女人就這樣大呼小叫,追著我要我收回那詛咒
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行李,說實話,海南我還真是沒去過,聽說那邊很美,美得讓人流連忘返,我往箱子裏塞了幾件夏裝,算是草草收拾完了
回到書房坐到電腦前,寫起了我的日誌,既然得出去10多天,總得給親朋好友知會一聲,免得大家翻江倒海地尋我不到
第二天晚上9點的飛機,此刻已經是12點多了,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頭腦裏有太多的問號,也有對於第一次單獨出遠門去個陌生的城市的新鮮和惶恐,不知道將要麵對的是什麼,太多未知數,讓我輾轉於疲憊和失眠之間
忽然,我發現自己置身在透明藍的海水裏身邊是美麗的藍色,不遠的身後是金黃得刺眼的細沙,好象遍地的黃金,讓人垂涎,前方一望無跡的海平線,海平麵上有個黑色的點,慢慢地向我靠近,越來越近……人頭……我驚慌地看著離我越來越近的長發人頭,似詭異似神秘地朝我咧著嘴笑著,像隨**近的漂流瓶緩緩朝我湧來,我倉惶地朝沙灘跑去,金色的沙灘美麗而迷人……我一步步踏上沙灘,卻發現每落一腳,沙灘的顏色就變了,變得鮮紅鮮紅……好象被血染了色一般……血一樣的沙子沾滿了我的雙腳,回頭看那恐怖的人頭,好似達到目的一般,在那猙獰地笑著,隨後,血一樣的沙子將我的雙腳抓住了,一寸一寸把我湮沒……
我掙紮著坐起來……天呀……好可怕的夢……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我冒了一身的冷汗……
我坐在沙發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剛才那血一般的沙將我脖子湮沒的感覺依舊停留在我身上
最近越來越多的夢折騰得我有點虛脫的感覺,每天一早起身就感覺無比的疲乏,是我最近詭異的事物接觸得太多了嗎?我給自己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看來是該給自己一個大大的假期了,我起身又找了幾條漂亮的長裙、墨鏡和一頂漂亮的草帽塞進了行李箱
寧波到海南的航班真是少之又少啊,一天一班,還放在晚上9點這樣的時間段,算來算去,飛機到海南也得是12點了,我坐在候機廳裏等著我的航班,不知道等了多久,因為許久沒好覺,我居然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又做了個奇怪的夢
我夢見自己很愜意地躺在金色的沙灘上,金色的沙灘隱約變得透明起來,下麵滲出了紅色的沙粒慢慢把金色一點一點吞噬掉,沙灘上瞬間空無一人,除了我,我好象也變得越來越透明……
“小姐?你是不是要上飛機了?”一個男人把我搖醒了,他手上拿著一張機票,很訝異地看著我
我慌亂地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8點50了,再看看男人手上的機票,這才發現剛才我睡得太熟了,連手上的機票也掉了,幸好有人幫我撿起來
“謝謝!謝謝!”我很不好意思地接過他遞給我的機票,趕緊拉上旅行箱逃似地登機去了
上了飛機我長長地舒了口氣,這世界上好心人滿多的,我拿著自己的機票笑著想
機票的一聯被撕去了,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準備把機票塞進口袋裏,可是機票給了我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機票似乎不像是紙質的,倒像是沾了一層黏糊的凝膠,我塞了一半的動作又回放了過來,仔細拿著機票用手指揉磨了,似乎又沒有那種感覺……
我翻過機票忽然看到機票背麵的一張廣告,我驚呆了……血紅的沙灘……和我夢裏的一樣……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然後在邊上乘客的疑惑下我問他借看了他的機票……他的機票背麵隻有航空公司的廣告……沒看到任何沙灘……
頓時,我感覺此行冷汗淋漓……
淩晨時分我下了飛機,幸好編輯有安排人來接,接我的是個當地的姑娘,人稱小琳,她很熱情地在車上嘰裏呱啦給我介紹了一大堆海南的特色,像個職業導遊一樣,我看著她那繪聲繪色的描述,那精力讓我吒舌,我一副疲憊不堪對什麼都不來電的樣子明顯和她是個對比,此刻她若是想把我賣到哪去,我也不介意,隻要能讓我好好睡上一覺,說實話,一下飛機就被這裏溫熱的風給吹懵了,很想就地就躺下睡一覺,我板著個死魚臉托住下巴接受著小琳的熱情介紹……
過了大約50分鍾,終於到了目的地,一幢沿著沙灘建造的別墅風格的房子,雖然夜晚除了海浪聲和些許海邊的景觀燈外,看不清楚房子的大概,但是能感覺到,這是一戶有錢的主,大概是編輯的朋友吧,我來之前編輯的話裏讓我估摸出這次我得寄宿在她海南的朋友家中
接待我的是個40多歲的中年女人,我一見到她,第六感就告訴我這個女人應該是總編的親戚,因為實在長得太神似了,她操著一口非常不標準的普通話熱情地請我進屋,給我端來水和水果,並告訴我小琳是她的女兒,往後幾天有什麼事就找她
我的魂早已被那張大床勾去了,隻等著這一老一小兩個女主人一出門,我倒頭就睡了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一沾枕頭我就入眠了,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緣故,那個晚上我倒是難得一夜好眠
在椰風海濤聲中醒來,我獨自走到了別墅外,真是海天一色的美麗景象,旭日初升,照映在平靜的海麵上,象一麵巨大的鏡子,把整個天空都映照了下來,金黃的沙灘,誘惑著我脫去涼鞋,赤足走在沙灘上,細細的沙仿佛一條柔滑的絲巾一縷縷從我的腳底被抽走,椰子樹或直或橫地排列在那,就像沙灘上或站或躺的休憩的遊客,這一幕給我一種溫暖的,人間天堂的錯覺,這時我才感覺來海南度假真是太美好了。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隨著海濤輕輕的滑動到我的耳邊,一個5、6歲樣的小女孩踏著沿灘的白色浪花奔跑著,開心地笑著
看著看著,我也笑了,小女孩路過我身邊,朝我輕輕點了點頭,我內心漾起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看著小女孩似乎是獨自在那嬉浪,平時不愛和人來往的我竟然像被磁場吸引了一般,主動跑去和小女孩打招呼並一起玩起了浪花來
小女孩用她稚嫩的聲音告訴我她叫楊柳,一個讓我錯以為她是南方水鄉孩子的名字,確實,她那過於白嫩的肌膚仿佛訴說著她並不屬於此時此地
“我是瓊州人。”小女孩的回答讓我吃驚,瓊州?什麼年代的稱呼,更何況她長得一點也不像當地人,因為我見過小琳母女和那些本地的人,無不是黑黑的,可是楊柳卻有著比誰都白嫩的皮膚,即使是個孩子,也不會白得像個白種人吧……盡管我內心很懷疑她是不是混血兒,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和楊柳之間的忘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