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啊!”男子連說三個好字,眼神之中滿是欣喜之色。之前背在後邊的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放在了鍾天的雙肩之上。緊緊地攥住了鍾天瘦弱的肩膀。
鍾天摸了摸鼻子,訕訕地聳了聳肩。對於自己剛剛成為密探的事情,似乎還有些耿耿於懷。一時間並沒有理會起眼前男子,仰著頭,打量起牢房頂來。
“我知道,讓你這個十五歲的少年蟄伏在魔煞穀之中,充當密探,是有些勉強了。”拍了拍鍾天的肩膀,男子頓了頓,又說道,“可事到如今,也隻有你能夠但此重任了。玉牌你也拿了,現在將這魔煞穀,鬧得天翻地覆吧!”
“我說前輩,要是你們雷音寺想要我將腦袋係在褲腰帶上,在魔煞穀為你們賣命。然後你們來個空手套白狼,那我豈不是無地兒說理了?那,在下的好處,您就看著給吧。”搓著手,鍾天看著眼前男子,光明正大地討價還價起來,一臉賤兮兮的樣子,絲毫沒有害臊之意。
“明明自己也是雷音寺之人了,還想著怎麼敲詐著我們!那好吧,要是能讓魔煞穀從北玄境消失,在雷音寺中,你便是三雲錦衣了。還有,我叫王風,比起你沒大上多少。前輩前輩地叫著,像是把我叫老了。”看著鍾天滿臉諂媚的樣子,王風扶著額頭,無可奈何之下,隻得向鍾天許諾道。
“三雲錦衣?有多大的權力啊?能有多少供奉可拿啊?”鍾天見王風鬆口,頓時知道有戲,一連問了王風三個問題。
“雷音所屬,皆有九分,九雲為尊,一雲最次!你若是當上三雲錦衣,在北玄城擁有一處自己的地盤,應該不難!我想你也是聰明人,不用我再多解釋了吧?”攤開手,王風幽幽地說道。
嘴角勉強掛著一絲苦笑。對於鍾天這一顆看似微不足道,卻有機會將魔煞穀與雷音寺之間死局走活的棋子,王風說什麼也得慣著寵著,生怕這小祖宗突然撒手不幹了。那這段日子自己潛藏在魔煞穀中的努力,就要付諸東流了。
“誒!我明白我明白,那在下就先謝謝王風大哥了!”聽到王風之言,鍾天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了幾分,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似乎對於這個三雲錦衣,唾手可得了一般。
“那,你在魔煞穀之中多加小心吧。”見鍾天如此之態,王風搖了搖頭,化作了一陣輕風,從鐵窗之中飛了出去,“希望你不會讓雷音寺失敗!”
“原來是風象脈師啊,難怪能夠一針見血地指出我修煉上的歧途。”看見王風消失,鍾天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好了,好處也拿了,現在,該是我鍾天演出一場好戲了!”鍾天舒展了一會兒身子,神色鄭重,緩緩地盤腿而坐。翻手從釋迦珠之中取出項寒所贈的煉器築基,仔細研習起來。
欲煉製脈器,打造神兵,必先擁有充沛精神力、寒冰雷霆脈!
寒氣之陣,壓製脈礦。凝冰化形,坯子初成!
雷霆之銼,破壞脈礦。破冰刻形,脈器顯現!
脈器之優劣,視煉器師、寒氣陣、脈礦石、雷霆銼之優劣而定!
“在這煉器築基之中,便隻是記載了一種寒氣陣法,可這雷霆銼,項寒卻是忘了給我,想必定是認為我不會成為一位煉器師吧。”鍾天合上煉器築基,抬起頭,發現鐵窗之上竟然還未有餐食送來。
“看來,我這煉器築基,比起脈道築基,不知容易了多少。就是不知道真正煉器之時,會是如何。”鍾天心想,滿臉躍躍欲試的樣子,要不是少了雷霆銼和脈礦石,想必鍾天此刻早已沉浸在煉器的世界之中了。
鐵窗外,一陣腳步聲傳來,似乎並不像是平時的節奏。此刻的腳步,有急有緩,起伏不定。看來,這腳步聲的主人,心裏好似並不平靜啊。
“嘿,終於等到你了!”鍾天此刻也是聽到了牢房之外傳來的腳步聲,但並未注意到其中的蹊蹺之處。平靜了一下心神,眼神裏閃過堅定之色!反手抽出斬業古刀,直直地插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刀尖直接刺破了鍾天的皮膚和血液彙集之處!
頓時,鮮血從胸口緩緩淌出,而鍾天的雙手也“無力地”鬆開了刀柄,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眼睛轉了一圈,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喂,小子,該吃飯了……喂!小子,你……你幹嘛?!”守衛站在鐵窗之外,看著鐵窗裏已經“死”了的鍾天,雙手掩住小嘴,兩隻眼睛因為驚嚇而瞪得極大,背後瞬間被冷汗濕透!
“完了,這小子自殺了!老大要是一發火,就算是我也熄不下來啊。”守衛心想,手忙腳亂的翻找著自己身上的鑰匙。
“找到了!”打開牢門,守衛猛地跪倒在鍾天身旁,用力搖晃了鍾天幾下,發現依然沒有任何反應。而此刻的鍾天,迅速地將手,伸向了掉落在一旁的斬業古刀。
就在守衛將手指伸向鍾天鼻子,正準備探鼻息之時,一把漆黑的古刀,出現在了守衛的頸邊!
“果然,這一番苦肉計,果然還是把你給引了進來。怎麼樣?明明是來看守我,不讓我離開牢房的,此刻性命卻掌握在我的手上,這般反轉,很刺激吧?”一手握著斬業古刀,一手捂著胸口,鍾天緩緩站起身,看著眼前滿臉詫異之色的守衛,慢慢地說道。眼神之中,滿是戲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