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一夜,鍾天心中的迷惘,此刻早已清醒了不少。山頂之上,旭日東升,鍾天便開始稍稍運行體內周天,順著經脈,調息著天地靈氣與體內脈力的融合,感受著身體之中愈發強悍的實力。鍾天不禁長舒一口濁氣,緩緩站起身,回到了寨子之中。
“不錯不錯,年輕人不驕不躁,能夠早起吸納天地靈氣。是棵修煉的好苗子!”看著眼前的少年,劉成心中滿是欣喜之意。這可是咱魔煞穀的小六爺啊,不卑不亢,一步一步沉穩修煉。比那些成日天材地寶,脈力虛浮的紈絝,不知強了多少!
“那就借大當家吉言咯。在沒覺醒脈道之前,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廢物呢。若真有修煉的天賦,他日我鍾天在北玄境成名後,第一個報答的,就是咱魔煞穀!”鍾天聽罷,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驕傲的笑意。
是啊,我今年方才十五歲。雙圖騰脈,斬業古刀,想要登上這北玄境的頂尖之列,又何嚐不可呢?
“對了小六,當日你所說的三個要求,當大哥的我可是記在心裏了啊。你我皆是脈師,所用武器也都是刀。若是你真有心修習,我這一身刀法,倒是可以算得上登堂入室了。”劉成摸了摸下巴,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少年,說道。
一人一刀,從北漠之中殺出赫赫凶名!劉成的刀法,雖難以算得上是脈技,但那沉浸刀術,所悟出來的淩厲刀法,早已讓鍾天起了偷師之心。
那可是一位天靈脈師半輩子研習刀術,方才有所領悟的刀法。自己更是親身感受過那股淩厲的氣勢!在被劉成鎖定之後,那刀氣像是可以斬斷一切!即使當日劉成已經盡量收起自己的氣勢,可剩餘的那陣刀氣,還是令自己喪失的全身脈力,方才抵擋下來。
“好!大恩不言謝,若是推脫,也是顯得小六不夠坦誠了。大當家傳藝之恩,小六先行謝過!”一拱手,鍾天看著劉成的眼睛,沒有一絲躲閃之意。
兩人皆在觀察對方,相視一笑,看見對方的眼睛裏皆是幹幹淨淨。沒有一絲其他的色彩。像是已經從心中,真真正正認可了對方一般……
魔煞穀一處空曠之地上,四周放置了一圈簡易的柵欄,應該是為了給比武之人留出空間而設。可已經算是早晨了,這處空曠之地上,也隻有寥寥數人罷了。想必那魔煞穀眾人,大部分還在夢中酣睡、與周公同酌吧。
這下子,劉成臉上掛不住了。雖說這塊地方大部分時日,都是如此冷清。但此刻帶著鍾天前來,看見如此“空曠”,臉上不禁青一陣,白一陣的。這魔煞穀的麵子,都丟盡了!尷尬地看著鍾天,眼神之中滿是羞愧之色。
“噢。大當家,這處想必就是平日裏兄弟們的演武場吧。看著空曠無人的樣子,想必是昨日諸位兄弟修煉比試過於勤奮,今日方才有著這般冷清吧?”鍾天看著劉成的眼睛,忍住不讓笑意出現在自己的臉上,看著劉成,敬佩的說道。
見鍾天似乎並沒有看出自己的心思,劉成頓時如釋重負。笑著說道:“是啊,下次一定好好教訓這些小子們,整日沉迷修煉,也得注意休息啊。”
領著鍾天進入場地之中,劉成便負手而立,眼中透出一股嚴肅之色,對於傳授技藝,麵對的還是自己山門的當家,身為大當家,自然不會像平日裏那般隨意。
“鍾天,拿出你的刀,攻擊我!”
見平日裏還算和善的大當家,一說到刀,眼神之中的認真之色讓鍾天也嚇了一跳。連忙抽出了釋迦珠中的斬業古刀。
斬業一出,鍾天手腕輕輕一轉,漆黑的刀身之上,一道道眩目的血紋便顯現而出,刀刃一道陰森的冷光沒有絲毫溫度的樣子,不禁令人一時膽寒!
“嗯,不愧是一把名刀,雖不知出自哪位煉器大能之手,但經過千百年的殺業後,自身的殺氣便淩厲如此!”看著鍾天手中的斬業,劉成讚許道,語氣裏滿是推崇,
“可這名刀所認之主,看起來並沒有資格駕馭手中之刀啊。”
鍾天一愣,聽出了大當家所言之中的譏諷之意,頓時心中一陣氣急,低下身子,向著劉成就是一記橫斬!
微微欠身,輕鬆寫意地躲過了鍾天的橫斬,劉成臉上頓時出現了一股失落之意,像是看著不成器的孩童一般。
這下子,鍾天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更加強烈起來。體內脈力運轉,用力一踏,直接將刀尖挑向劉成的咽喉之處!本就閃著絲絲寒光的刀尖,此刻更是帶上了陣陣寒氣,揮擊之間,還有著輕微的雷鳴之聲,讓這記挑擊,氣勢瞬間達到了極點。
看著眼前愈發接近咽喉的刀尖,劉成眼中流出了一絲喜色,可沒過一瞬,又被濃濃的失落所替代。仰起頭,再次躲過了鍾天的挑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