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王風想錯了……
對於脈力、天道的感悟,在鍾天的腦海之中,十分清晰!可此刻鍾天糾結的是,自己與他人所見所聞,為何有著如此大的差距?!
無論是戰鬥,還是脈力修煉,自己所感受到的東西,總是很真實。就像是可以觸摸得到一般。
在地下擂台之上,那些所謂化險為夷的關頭,在鍾天心中,其實都有了對策。並不像眾人眼中,那般靈光一現,方才逃出生天,反敗為勝。
同是,也正是這一份敏銳的感知,讓鍾天在麵對脈生心魔、麵對自己內心的迷惘之時,也顯得如此的不可自拔。
像是擁有了看穿一切迷霧的天賦,所帶來的懲戒一般。這超越他人的敏銳感知,對於鍾天未來的修煉而言,不知道是福是禍……
身懷後人發、先人至的預判之力。
可也必須承受那比他人陷得更深的迷惘仇恨之中。
這朵猩紅的彼岸花,她是開在黃泉之路的花朵,在那兒大批大批的開著,遠遠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紅的似火,似河流。
就是不知,綻放在了誰的黃泉路上。
是罪惡的凡世,亦或是不應該存在這天地間的冰雷雙脈……
“我的路,究竟是對是錯?”
迷惘,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在鍾天的意識裏不斷地纏繞著。
突破天靈脈,隻在不到一炷香的時分,便已經落下了帷幕。可內心的迷惘,突然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感受這此刻感官,脈力由內而外地升華著。可此刻的少年,卻依舊呆呆地站在擂台之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路走來,見過了諸多奸惡。
自己最初所崇敬的脈師,在進入到他們的世界後,也無非就跟原來一模一樣。
爾虞我詐,為了個人利益,不斷地殲滅擋在自己道路上的人。
現在的自己,似乎,也開始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說那個誰。傻站著幹嘛啊?今日,已經沒有打擂者了。”
旗袍女子也從往昔的回憶之中,蘇醒了過來。看著台上呆滯著的鍾天,出言提醒道。
“噢!不好意思,我馬上離開!”
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將鍾天的思索打斷。轉過身,滿是歉意地看著那位旗袍女子。
“看樣子,你不是白鬆城之人吧?”
旗袍女子出言問道。玉藕一般的雙臂,環繞著胸前的兩團柔軟,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略顯尷尬的少年。
不是戰鬥之中的少年,在這閱人無數的女郎麵前,顯得尤為可愛。
“呃,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見對方一語點破自己的底細,鍾天此刻也是一陣大驚。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兩肩拉攏下來,顯得十分無奈。
在那大奸大惡麵前,鍾天可以說是不卑不亢了。
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還是這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小少年。
眼前妖豔的旗袍女郎,每一句話都像是帶著脈力一般。將這少年的青澀一麵,揭露地淋漓盡致。
“哈哈,不用那麼緊張的。這地下擂台,本就是見不得光的東西。我隻是好奇,像你這麼有天賦的少年,為何會來此處?”
看見眼前少年如此窘態,旗袍女郎突然笑了起來。與鍾天地談話,也開始變得隨心所欲一些。
“當然是為了那挑戰三十場之後,所獲得的雷霆銼啊!”
鍾天聽出了那問題並無惡意,便也放下了警惕之心。自己來這地下擂台的目的,又不是不可告人。便也大方地回答道。
“噗哧”一聲,女郎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這孩子,還真是可愛呢。
“才十五歲,便認為自己有了贏下三十場的勇氣。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聲音如同輕柔的春風拂過大地。這像是質疑一般的言語,讓鍾天那年輕氣盛的心裏,也是心癢難耐。當即放出了大話。
“若是我能贏下三十場,拿下那彩頭。不知這位姐姐可否與在下共度良宵?”
說一出口,鍾天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完了完了,這女子恐怕真是妖精轉世。隻是輕輕一句話,就令我鬼迷心竅的。”
心中閃過一絲悔意,鍾天此刻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意誌不堅,意誌不堅啊!
“有趣,有趣。”
旗袍女郎聽罷,身軀驟然一緊。隨之開始爆笑起來。
並沒有那些世家小姐的掩嘴輕笑。眼前女郎像是被點了笑穴一般,笑得全身顫抖著。旗袍下,也開始波濤洶湧起來。
“先贏下三十場再說吧,小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