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冰象圖騰脈師的陳雄,竟然在鍾天的冰霜氣勢下,都感覺到了絲絲涼意。若是鍾天知道,想必也是一驚。
畢竟,五分冰象對於隻是一分冰象而言,所帶有的極寒之氣,不可同言而語。
更何況,此時的鍾天,也是晉升到了天靈下脈的境界。對於脈門之中冰象脈力,也是錦上添花。
看著眼前少年認真的模樣,陳雄心中的讚許之意,愈發強烈起來。
“不甘人後,天賦異稟。這小子,若是真的和歡歡來個遊龍戲鳳,那我這半隻腳踏進棺材裏的老頭子,也算是了無牽掛了。”
心中浮現出鍾天與陳歡歡在一起的場麵,陳雄癡癡地笑了起來。要是說有什麼牽掛的話,除了那未報之仇。也就是這還沒找到好人家的小孫女了。
全神貫注的鍾天,自然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老前輩,此刻竟然有如此想法。不然又是對這為老不尊的陳雄,一陣無奈。
小心翼翼地試圖將眼前的脈石凍結,鍾天屏息而立,手指飛快的上下翻動著。在胸前勾畫那早已爛熟於心的寒氣陣。
可尊品考核,所用的脈石,怎會像那宗品考核那一般容易使用。脈石之中,強烈地波動不斷跳動著,讓那寒氣陣難以凝聚成型。
“給我凝!”
鍾天沉聲一喝,手中脈力順著脈石波動的節奏在變換著。終於,在脈石散發波動最弱的一刻,將那脈石之中的脈力,成功凝結在了冰霜之中!
將寒氣陣銘刻而出,印在那已經凝結成冰的脈石之上。先前還是桀驁不馴的脈石,此刻也是被牢牢地鎖在了堅冰之中。
對於脈石凝冰,鍾天早已說得上輕車熟路。可接下來所要進行的化形和銘刻,才是此番尊品考核中,最為艱難的、也是最為關鍵的一環。
凝冰所要求的,是對脈師自身冰象修為的掌控考驗。能否在脈石波動的最弱一刻,將脈石之中所蘊含的全部脈力,壓製在堅冰之中,是所鍛造兵器威勢強悍程度的關鍵所在。
化形和銘刻,稍有不慎,便會在所煉兵器之上,留下不可磨滅的裂痕。對於兵器的鑄成,算得上是毀滅性的破壞。
若是普通的鑄造,淬火和打造那蘊含脈力的脈石,所引發裂痕是在所難免的,因此方才需要脈力凝冰。在冰象脈力的禁錮下,脈石的脈力波動,會安靜下來,此刻再打造,就變得簡單了幾分。
鍾天拿著銼刀,將目光緊緊鎖定在眼前的堅冰之上。深吸一口氣,將自身狀態稍作調整。
煉器,需要的是一氣嗬成。所凝聚在脈石之上的堅冰,每時每刻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融。
一道破風之聲響起!鍾天出刀了,一刀一刀地在那堅冰之上飛速的切割著。
身為冰象脈師,所具有的冰象脈力。在這堅硬無比的堅冰麵前,自然如庖丁解牛一般,得心應手。
解鈴還須係鈴人。自己所凝聚的冰,由自己來消解,當然是最快的。
再加上鍾天自身便有的雷象脈力,在此刻更是與那些冰象脈師拉開了無形差距。
幾息之後,陣陣雷光堅冰之上閃動了幾下,那尊品考核所要求鍛造的幻影鏢,伴隨著雷光閃動,已經大概有了形狀。
之前還如腦袋大小的堅冰,此刻化為了半隻手掌大小。鍾天終於鬆了一口氣。方才一連貫下來的切割,也是讓這個初入天靈脈境界的脈師,感到陣陣力虛。
清秀的眉毛雖沒有後天修飾過。但那渾然天成之感,也像是無鋒的寶劍一般,令眼前少年清秀俊逸。可此刻,兩條眉毛像是快要鎖在了一起,鍾天的眼神中,依然緊緊盯著隻有半隻手掌大小的堅冰。
精細化形,而後銘刻。
鍾天兩隻手指捏著那小小的銼刀,另一隻手捧起了那所化堅冰,開始細細地雕刻起來。雷霆之力緩緩輸出著,甚至精確到了一分一毫。
一刀、兩刀、三刀……
陳雄看著眼前專注無比的少年,此刻也是屏住了呼吸。煉器之時,最忌有外物打擾。若是此刻幹擾到了鍾天,影響了鍾天的煉器,那可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鍾天專注於眼前的化形和銘刻,而陳雄,也在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如臂使指的刀工、不驕不躁的心態。這小子,還真是一位煉器妖孽啊。”
越看鍾天煉器,陳雄越覺得如此。看來,自己真得拉下老臉,讓歡歡去吹吹枕邊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