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好作罷了。想要連根拔起那一顆參天大樹,如今的我們,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白衣青年說道,轉身便離開了那古樸的幽深小巷。“至於那小子,暫時先不用讓他上擂台了。”
潘蓮兒聽罷,俏臉之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不解之色。看著那遠去的身影。依舊站在原地等待著原因。
可白衣青年越走越遠,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剛剛那一個令人不解的問題,依舊沒有得到回答。
“誒,我這呆子一般的弟弟噢……”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自己處心積慮設計了如此之久的棋局,原本以為勝利在望,可就因為一顆不聽話的棋子,將有滿盤皆輸的可能。
“是啊,我是狐狸精。可我想這樣麼?你身在那玄冰洞之中,又怎麼能夠知道,這地下世界究竟如何。那些見不得光的地方,你又怎會明了?”
一股濃濃的失望之意,讓這一位行走在地下世界的女王,頓時沒了那一副掌握一切的傲然倩影。身子又是一軟,無力地靠在古牆之上,像是無助的少女一般。
沒有強大的修煉天賦,也不再有顯赫的家世背景。潘蓮兒依舊靠著自己的美貌和心計,在這北玄境的強者如林中,站穩了腳跟。
可是,多年以來,風風雨雨,這位沉浸在阿諛我詐之中的鐵血紅顏,雖說在地下世界,位高權重,聲名遠揚。
可真真正正能夠笑的出聲的歡樂時光,又有多少?在裂魂姬這一赫赫凶名之下,那一位薄命紅顏,有多堅強?
原本就已經傷痕累累,可就連世上僅存的弟弟,也是無法理解自己的苦心,自己所經曆的風風雨雨。甚至惡言相向、拒不相認……
“鍾天,鍾天,鍾天……”
耳畔響起了嬌滴滴的女聲,鍾天的眼皮,依舊沉重著。透支了的精神力,以及那枯竭了的脈門。讓這一位瘦削的少年,此刻虛弱的趴在煉器師之家的裏屋之中。
意識漸漸地清晰起來,撥開那沉沉壓在意識中的迷霧。釋迦珠的光芒,不斷的在鍾天的手腕閃爍著。跳動的青色,終於讓鍾天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
“鍾天,你醒了。”
睜開那沉重的眼眸,陳歡歡那滿臉焦躁的小臉映入眼簾。看著眼前伊人如此,鍾天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心疼。
“又一次……讓女孩子……為我……擔心了。”
虛弱地對陳歡歡說著,鍾天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可那從昏迷之中醒來,眼前有位擔心著自己安危的女子。
這一場麵,好像,很熟悉……
“佳佳,你在落紫鎮,過的還好麼。”
心中浮現而出的念頭。 想到遠在落紫鎮的伊人,鍾天內心深處,像是被一道重錘狠狠地敲了一下。無盡的愧疚之意,猶如窒息一般地突如其來,將鍾天禁錮。
那一天,來得措手不及。仿佛經曆了一場浩劫一般。眼前的場景不在熟悉,陌生而冷酷。撲麵而來的荒蕪,讓鍾天無法顧及其他,隻能步步為營。
此刻,自己早已不是當初那般落魄。可從前紅顏,不知現在是否還在那惡少李爾的手中,苟延殘喘。
明明是一生之中,舉足輕重的一位紅顏知己。臨別之前,卻連一聲道別,都無法說出口。
南黃國,赤金城。
即使節氣已經開始入冬,可這位於大陸南部的赤金城,依舊充斥著一份沉悶的酷熱。行人無不衣著清涼,汗珠流淌在臉上。可大家都像是並不在意的樣子,在這繁華的城市裏說說笑笑。
赤金城的居民,就好似赤金城永遠熾熱的太陽一般,永遠的是那麼活潑奔放。沒有白鬆城的冰冷寧靜,一直都是熱鬧非凡。低矮的建築,遮擋不住灼眼的陽光,自然也壓製不了居民的熱情。
刺目的陽光,毒辣地炙烤這座城。午後的陽光,更是悶熱得令人生畏。少女戴著素白的麵紗,行走在赤金城的街道之中,顯得如此得格格不入。原本青春活潑的俏臉,此刻因為低垂著腦袋,看不到少女的神情。
步子並不是很大,但依然行色匆匆。不停地拒絕著上前吆喝的小販和搭訕的青年。一身素白的衣裙,早已風塵仆仆,看似是在趕路的模樣。可一邊走著,少女朱唇,一張一合,像是在嘟囔著什麼一般。
“天哥哥,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