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爺,骨頭硬了,都不回魔煞穀看看二姐了?”
想到身邊女子方才剛剛在自己手上所書的句子,鍾天心中的震撼愈發濃烈起來。這紅狐真是無處不在,就連這白鬆城最高貴的風月之地,都已經是滲透了進來。
被身邊女郎拉扯著,走進了一處僻靜廂房之中。回身看著身後無人,鍾天趕緊將廂房鎖上。
若是在這白鬆城之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這被魔煞穀“眷顧”多次的白鬆城世家大族們,會活活將自己撕成兩半。
想到四周都是世家大族的人物,鍾天心中陣陣大駭。紅狐果然不簡單,不禁易容之術冠絕北玄境。這孤身入敵陣的勇氣,也是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背後靠著門,鍾天驚恐地看著眼前女郎,一想到兩人是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見麵的。鍾天心中的恐懼,更甚了幾分。
雖說現在的鍾天,已經有了天靈下脈的修為,即便在魔煞穀之中。也僅僅懼怕兩位當家。可眼前的二當家可不一般,不說對於魔煞穀的重要性,光是她與那兩位當家曖昧的關係,就讓鍾天膽寒。
“喲,小六爺,那麼猴急啊。這麼緊張地把門關上,奴家可是很害怕呢。”
輕輕掩著櫻桃小口,將那略施粉黛的俏臉側過一邊,女郎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若是不了解她之人,想必都會把眼前女郎,當做年方二十的少女吧。
可惜,這一聲聲嬌笑,在他人耳中聽來悅耳。在鍾天的耳中,卻像是催命的鈴聲一般。
“我說二姐啊,這裏可是白鬆城。四周的廂房之中,都是那些在咱們手上吃過虧的世家大族啊。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把門關上,怎麼能夠放得下心啊。”
閃避著女郎滿是秋波的眼神,鍾天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還四下觀望了一會兒,生怕隔牆有耳,難以繼續在白鬆城立足。
鍾天記得很清楚,除了王風之外,能夠對自己在魔煞穀的身份知根知底的,除了魔煞穀之人,再無其他。
就連走得很近的陳歡歡、陳雄,對於自己在魔煞穀之中,也是一知半解。僅僅認為自己是被魔煞穀俘虜了。根本不知道,這魔煞穀,早已成了他的老巢。
可若是自己的身份傳了出去,在白鬆城之中,鍾天將會名聲赫赫。
當然,隻會是罵名……
想到這裏,看著眼前依舊是笑吟吟的柳媚兒,鍾天心中,不知將這狠毒女人罵了多少次了。澆滅自己小腹邪火不說,此刻還不斷地稱呼自己魔煞穀小六爺,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嗎。
“真是的,這麼害怕作甚。我一介女人家,又不能將你吃掉。”
雙手環抱前胸,柳媚兒尋了一張桌子,從儲物法器之中抽出一支卿煙,悠悠地點上,抽了一口。一點兒也沒有方才畫中仙子那般出塵的模樣,此刻看來,還真的頗有幾分女匪頭的風範。
“二姐啊,您的易容之術能夠瞞天過海,小子可做不到如此。”
眼珠子轉動了起來,鍾天心中,暗暗地算計起了眼前的女郎。嘴角不動聲色地微微上揚,對眼前的局麵,已經有了一些謀劃。
既然在這處風月之地,沒能將那小腹邪火下了,以鍾天那鐵公雞一般的個性。又怎會空手而歸呢?
臉上依舊是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鍾天此刻,反倒像是被關顧的風月女子那般。狹長的眸子委屈巴巴的,甚至還有幾分被淚水打濕的濕潤痕跡。
“呃,小六爺,你怎麼還哭上了。”
柳媚兒此刻也是一陣無語,鍾天說哭就哭,那被淚水打濕的眼眶,頗有幾分女子神態。再加上鍾天因為脈道覺醒之後,相貌又有了不少脫塵氣質。如此俊逸的少年,對於柳媚兒這樣已有些年歲的女子而言,殺傷力還是比較大的。
柳媚兒當下,也不再繼續調笑鍾天,關切地詢問道。像是把鍾天當作了一家人。
風風雨雨那麼多年,見過了不少阿諛我詐。鍾天的到來,像是給魔煞穀注入了新鮮血液一般。柳媚兒之前對於來曆不明的鍾天,其實也是半信半疑。
可此刻在紅袖軒相遇,兩人雖是無心之失。但柳媚兒剛剛從那守口如瓶的林員外口中套話。更是讓那林員外玷汙了身子。才是探了探口風,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在魔煞穀五人之中,就隻有她和老四沒有脈力方麵的一技之長。可奈何老四精明過人、策無遺漏、神機妙算。自己卻整日隻會倒弄這些花花架子。若是沒有將有用的情報帶回穀中,想必又會受到兄弟們的冷眼相待。
當初與劉成、陸三一同闖蕩江湖,過著簡單而快樂的生活。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三人整日都是一窮二白。是在窮瘋了,方才去做那打家劫舍的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