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蓮兒,真不愧是有裂魂姬之名的女子。這般心計,即便是我,也到此刻方才看懂了些許。”
快步地穿行在白鬆城的大街小巷之中,鍾天尋到了一片僻靜之地,囑咐了店小二,在一間安靜的廂房之中,漸漸地理清楚了,這地下擂台真正的目的。
畢竟能夠在魔煞穀這樣的賊窩之中生存下來,鍾天雖說年齡尚小,可長袖善舞,也不亞於那些日久成精的江湖老油條。心智沉穩,就連項寒,也是為之稱道。
“之前,王風與我講過。這玄冰洞,乃是以冰象脈力為長。作為內門弟子的潘昊宇,想必也是一位冰象圖騰脈師。”撇了撇嘴,鍾天一想起那一道白色的身影,心中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管你是不是玄冰洞大弟子,就算你是玄冰洞洞主,小爺也不會把到手的雷霆銼讓給你!”
惡狠狠地朝著地下擂台的方向瞪了一眼,鍾天眉毛驟然一豎,胸中怨氣依舊難以消解。雙腳踏地,猛地站立而起,再次對著那遠處的地下擂台,狠狠地豎起了中指。
也許是在落紫鎮之時,鍾天便被李爾這樣的世家大少蔑視過。此刻被潘昊宇要挾,鍾天心中的憤懣,早已到達了頂點,當即噴湧而出,脈力一震。手中剛剛捧起的茶杯,驟然碎裂開來。
清脆的破碎聲,讓鍾天也是受到了一絲驚嚇,思緒從被算計的陰謀之中抽出。重新穩定自己的情緒,鍾天自己也知道,當務之急,就是提升自己的修為,隻有自己強大到無懼潘昊宇,方才有機會得到那垂涎已久的雷霆銼。
翻手拿出方才項寒給予的寒氣法陣卷軸。鍾天將卷軸捧在手心,細細端詳了起來。卷軸之上,總有一種令自己熟悉的氣息,像是在呼喚自己打開一樣。
“這種熟悉的感覺,應該是身為煉器師所具有的吧。”
沒有在意那神秘卷軸所散發出來的熟悉之感的究竟。鍾天緩緩將脈力注入,冰象雷象脈力如臂使指,在鍾天的引導下,進入了卷軸之中。
過了半晌,即便輸出的脈力不多,可鍾天如此之久,都沒有打開封印,不禁讓鍾天覺得事有蹊蹺。暫時停止了脈力輸出,看著手中依舊平靜無奇的神秘卷軸。眉頭緊鎖,眼神之中,滿是疑惑之色。
“依照項寒前輩所言,這卷軸裏頭,應該僅僅是一個尊品寒氣陣罷了。如今我也是有著天靈下脈境界之人,為何輸入了如此久的脈力,還是不能打開這卷軸。”
一股無名湧起的怒火,悄然湧上了鍾天的心頭。臉上驟然一黑,鍾天越想越氣,自己此刻如此笨拙地想要打開項寒所給予的所謂尊品卷軸,如同一個把廢物當黃金的跳梁小醜一般。
想到自己與項寒,僅僅隻有一麵之緣。素不相識的兩人,本就沒有必要盡心盡力。
更何況,上次項寒之所以救了自己,幫助自己覺醒脈道。多半是因為自己身懷釋迦珠這樣的天地至寶。所釋放的氣息,將恰好在陸家做客的項寒吸引過來,方才有了上次的一麵之交。
如今,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少年。而且,自己目前的身份,還頗為尷尬。身為雷音寺的預備密探,混跡在魔煞穀之中,還當上了魔煞穀六當家。
想到自己是魔煞穀之人的事情,可能已經被項寒知道後,鍾天兩眼驟然一黑,心跳急劇增快。
“完了完了,我說這世間怎麼會有天上掉餡餅之事。更何況是我這個厄運纏身的孤兒。原來是被這項寒擺了一道。魔煞穀啊魔煞穀,你真是害的我夠嗆。”
想到自己先前還對項寒十分感激,此刻驟然化為熊熊的怨念。作為一位孤兒,鍾天早就知道了弱肉強食的規律。可心中的倔強,是不會讓項寒就這樣輕易地幹掉自己的。
“我的精神力還太弱,無法感知到這卷軸之上,是否會有靈魂印記。若是項寒那老鬼跟著靈魂印記前來,我這天靈下脈的修為,在他麵前完全不夠看啊。”
突如其來的緊張之感,將鍾天瘦削的身軀緊緊纏繞了起來。對於之前王風嘴裏威風凜凜的項寒,鍾天此刻滿是懼意。那還攥著卷軸的手早已變得戰戰兢兢,不住地抖動著。
雖說鍾天膽子不小,可還不至於膽大妄為。敢已一己之力,單挑萬仞穀穀主,這樣魯莽送死的行為,鍾天還做不到。
焦急地在那小小的廂房之後來回走著。清秀的眉毛不知何時,已經緊緊地纏繞在了一起。鍾天拉攏著眼眸,無精打采,靈魂像是被牛頭馬麵抽離一般,無頭蒼蠅一般地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