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入冬,漫天飛雪紛紛揚揚。整個白鬆城,已經披上了素白的衣裝。
這雪下的悄然,沒有鵝毛雪的輕柔,細細密密布滿天幕,猶如無數白色小精靈在舞蹈。
那“沙沙”的響聲,是雪的腳步,匆匆的。也許是人們太寵愛這難得的雪,不忍驚動她們,整座城市靜靜地佇立在白雪拉開的帷幕中,少了許多往日的喧囂,多了些許聖潔。
可眼前這一副白雪皚皚的如詩意境,卻被一陣雜亂的馬蹄聲,無情地破壞了。
“三爺啊三爺,希望你那神乎其神的身法,能夠讓我保住即將到手的雷霆銼啊。”
策馬奔騰在這白鬆城的街頭之上,雖說城中主要街道,並不允許騎馬,更何況是如此快馬加鞭。可是心中早已十萬火急,自然也就顧不上什麼條條框框了。鍾天一路奔襲在白鬆城的繁華街道上。極不熟練地躲閃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顧不上身後傳來的謾罵之聲,鍾天依舊快馬加鞭,心中隻有那魔煞穀的方向。就連身邊曼妙的雪景,此刻也是無心欣賞。
三日之內,若是無法習得三爺的身法,那先前所計劃的應對之策,皆是一紙空談。想要穩穩地贏下三日後的地下擂台,光是憑借著項寒所給予的雪崩陣,還是遠遠不夠。
三爺的身法,乃是重中之重啊……
心中不斷思考著,要如何跟三爺開口之時。鍾天全然不顧四周嘈雜的人群,雙手緊緊攥住韁繩,任憑胯下快馬肆意在這繁華的街道上揚蹄風馳電掣。激起了陣陣雪花。
白鬆城的那些巡邏官兵,雖說此刻也是心生不滿,很想一舉將鍾天拿下,以示官威。畢竟,能夠維持城中安定有序,也不會讓他們這些無所事事的官兵,像是吃空餉一般,惹人嘲諷。
然而,鍾天身上那一身煉器師衣袍,實在是過於耀眼。這些官兵,即使身著官服,可看到那地位尊貴的煉器師,而且還是如此年輕之輩。當下也不敢出言遏製。隻好默不作聲,為鍾天擋開那些已經有些許不滿的人群。
“別吵吵了,沒看到人家煉器師少爺有急事嗎?你們這些普通人,就不能替人考慮考慮麼?”
大聲嗬斥著想要包圍鍾天的不滿路人,巡邏官兵們穿著厚厚的冬衣,笨拙地驅趕著漸漸混亂的場麵。
“那小子如此囂張跋扈,竟然在城中還如此放肆。策馬奔騰,即使是咱們白鬆城的官宦之家,也沒幾個敢這樣做吧。”
一位年紀稍大的中年婦人開口說道。看那衣著,顯然並不是她口中所說官宦之家中的一員。也許是想要借此來打壓那些巡邏官兵,想要借官宦之威,方才說出如此之言。
可這些吃空餉的巡邏官兵,一個個都是精明得像狐狸似得。論察顏觀色、見風使舵,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比這些城中蛀蟲更強了。
一眼便看穿了中年婦人所說的並非實話。剛剛嗬斥眾人的那位官兵接著嗤笑道。
“大媽。若您真是官宦之家,那我還真得給您賠禮道歉咯?我呸!為你這樣的普通百姓,惹毛一個年輕有為的煉器師,你嫌命長,我還沒活夠呢。”
那位官兵剛剛說完,所有的官兵,皆是哄堂大笑。數十雙眼睛看著剛剛還理直氣壯的中年婦人,皆是玩味的目光。
被數十雙眼睛盯著,而且其他圍觀的群眾,也像是看向了自己。感受到身上火辣辣的目光,中年婦人也是失落地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嘿嘿,您啊,不知道什麼是道理,方才鬧得這麼個尷尬下場。我告訴您啊,在這世界上,早已經沒有倚老賣老了。您就算資曆再大,也敵不過那脈師的拳頭啊。”
看著眼前羞愧無比的中年婦人,說話的那位官兵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平日裏無聊的巡邏工作,早已經讓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精力過剩。此刻能夠打壓人的機會,自然是落井下石。
雖說巡邏工作沒有多少油水,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跟何況是這些本就不學無術,沒有脈力的登徒子們。
“你們這些吃白飯的,看見有人如此破壞城中秩序,不僅沒有出手阻攔,反而還欺負起了想要阻攔的百姓。人渣!”
人群之中,一聲嬌喝響起。銀鈴般的嗓音接踵而至,像是炮彈一般的譏諷,進了那些巡邏官兵的耳朵裏。頓時讓這些人的臉上掛不住了。
“又是哪兒家的丫頭片子沒管好,想要過來出風頭啊。”
官兵輕蔑地揚起下巴,看著那發出聲音的方向。眼神裏,皆是不屑之色。
“天象學院所屬!”
一道鵝黃色的倩影,從密密麻麻的圍觀人群中閃身而出。由於速度過快,甚至還帶上了絲絲火光。單薄的鵝黃衣裙穿在身上,與四周衣著厚厚冬衣的人群截然不同,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