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痛苦地捂住腦袋,眼前已經開始有陣陣金星緩緩冒出。先前那脈力傳音的震懾之威,依舊在自己的識海之中不斷地破壞著,像是要將自己的意識土崩瓦解一般。
“你敢動我何婷的男人,你們看來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了!”
尖銳的聲音再一次,在鍾天的識海之中爆炸開來。那由內而外的炸裂之感,頓時讓鍾天又是一陣眩暈。本來已經遠離了那拍賣場內鬥,想要溜之大吉,此刻卻不得不再次停下腳步。
而拍賣行門前的正在內訌的一群人,也如同鍾天一般,痛苦地捂著腦袋。那些身體較為虛弱之人,更是已經開始七竅流血,兩隻眼睛沒有任何光芒,仿佛被奪去了生機一般。
看到這番景象,那錦袍男子也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臉上驟然恢複了一絲血色。興奮地四下環顧著,尋找那聲音的來源。
“河……河東獅吼?!難道是那一位……是了,不會錯的,能夠來援救這種渣滓的,估計也隻有那一位了。”
先前那位第一個站出來聲討錦衣男子的那位彪形大漢說道,眼神之中驟然多了一絲恐懼之意。雖說自己並不後悔將眼前這個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家夥打了一遍,可自己孑然一身,倒是沒有任何牽掛。
可其餘那些兄弟就不一樣了,在這拍賣場做著這般肮髒的事情,也僅僅是為了討生活,養活自己白鬆城的一家老小罷了。若是今個被那婆娘給滅了,毀滅的,將會是好幾個家庭。
“何婷,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在你男人手下討生活,不僅給的盤纏少,更是做著連狗都嫌棄的肮髒工作。今兒這事兒,就是你覃漢爺爺幹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別牽連到其他兄弟。”
猛地一拍自己結實的胸口,彪形大漢抗著腦中依舊嗡嗡作響的尖銳聲音,大聲說道。先前眼中的那一絲恐懼之色,似乎也因為大聲說話而悄悄地隱去。
“哼,就憑你一個小小的覃漢,還造不成這麼大的風波。光是李飛那裏,就已經夠你喝一壺了。”
一道倩影嫋嫋地降落在拍賣場前方,一位女子厲聲說道。眼神掃視了一圈,並沒有停留在那彪形大漢的身上。
彪形大漢見自己被無視,心中頓時有些憤懣之意。自己怎麼說也是個大老爺們兒,剛剛還說了如此氣派的話,竟然被眼前這個小娘皮給無視了?!
女子視線再次轉移,經過那錦袍男子之時,也隻是極其冷漠地掃了一眼,氣的那錦袍男子又是一陣羞惱。恨不得一把撞死在這拍賣場了。
全都是因為那個不懂禮數的毛頭小子,方才讓自己這拍賣場損失如此之大。就連大財主李飛,也是葬身於那小子的手。
終於,女子的目光在鍾天的身上停留住了,美目驟然冰冷了下來。目光死死地鎖定著鍾天,一股強烈的殺意,從女子身上漸漸地散發而出。
“我想,這件事情,應該是你做的,對吧?如此年輕的天靈脈師,若是不能為我拍賣場所用。”
女子冷冷地說道。細長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如同發現了獵物的猛虎一般。頓了頓,嘴角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接著說道。
“那麼,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話音剛落,說話女子驟然化身為一道冰影,朝著鍾天的方向衝了過來。其動作之快,即使是在眾人的視線中,也像是驟然消失了一樣。
鍾天大呼不妙,敏銳的感知也是捕捉到了何婷的蹤跡。當即也是全身上下一陣繃緊。手中斬業古刀橫檔,想要防禦下何婷接下來的攻勢。
“鐺——————”
清脆的金鐵碰撞之聲,驟然爆發開來。鍾天臉上頓時浮現出一陣潮紅,手腕傳來的吃痛之感,讓已是強弩之末的鍾天,更是雪上加霜了。
“不錯嘛,能夠幹掉底牌層出的李飛,你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碰了我何婷的男人,不管你是何方神聖,都是一個死!”
一擊未果之後,何婷沒有繼續與鍾天角力,再次化作一道冰影而退。
鍾天見狀,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自己早已做好了不死不休的準備,此刻若是想要遁走,待到這拍賣場元氣恢複之時,想來定又是無窮無盡的追殺。
斬草要除根,從魔煞穀出來的鍾天,自然不會忘了這一點。既然躲也躲不掉,那便直接將麻煩一起解決了。
“河東獅吼!”
一聲清澈的嬌喝之聲,在此處炸響。無論是先前拍賣場的打手們,亦或是已經奄奄一息的錦袍男子,也是捂著自己的耳朵,不願聽到這惡魔之音。